“高总，你刚才说……要把大风厂的地还给政府？”孙连城的声音里带著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甚至下意识地看了李达康一眼，似乎在確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电话那头，高小琴的声音依旧优雅从容，甚至还带著一丝笑意：“是的，孙区长，我们山水集团决定无偿退还大风厂的地块，並且愿意配合政府做好后续安置工作。”
孙连城彻底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真的，握著手机的手微微发紧，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李达康直接伸手，沉声道：“电话给我！”
孙连城连忙递了过去。
“高总，我是李达康。”
李达康的声音低沉而冷峻，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电话那头似乎微微一顿，隨即高小琴的笑声依旧柔和：“李书记，您好。”
“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李达康单刀直入，没有丝毫客套。
“当然。”
高小琴的语气依旧平静，“我们山水集团经过內部討论，认为大风厂的问题已经影响到京州市的整体推进，与其僵持不下，不如主动退让，也算是为京州的经济发展出一份力。”
李达康眯了眯眼，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大脑飞速运转。
高小琴会这么好心？
山水集团背后是赵瑞龙，赵瑞龙背后是赵立春！
他们怎么可能突然让步？
除非……他们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李达康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冷声道：“高总，既然你们愿意退地，那具体交接手续，我希望儘快落实。”
“没问题。”高小琴爽快地答应，“我们隨时可以签协议。而且我们还可以提供六千万帮助安置，那些大风厂下岗的职工！”
李达康沉默片刻，突然话锋一转，试探性的问道：“高总，你们突然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电话那头，高小琴的笑声依旧自然，但隱约透著一丝微妙：“李书记说笑了，我们只是单纯想解决问题。並没有其它想法！”
高小琴当然不会说，这是祁同伟的通知的！
李达康冷笑一声，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道：“好，那就儘快安排吧。”
掛断电话后，李达康將手机还给孙连城，眼神愈发深邃。
“李书记，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山水集团怎么会好端端的把地还给政府？甚至还愿意出钱帮助解决那些下岗职工？”孙连城一脸茫然，完全摸不著头脑。
李达康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京州市的高楼大厦，缓缓道：“连城啊，你觉得高小琴为什么会突然退地？”
孙连城一脸尷尬：“难道是他们良心发现了？”
李达康嗤笑一声：“良心？在商言商，他们眼中只有利益，哪里还有良心？”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