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问把神谷千夏给问懵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窝躺在她怀里的小孩儿。
啊,这……该怎么说?实话实说吗?
刚才是她先入为主认错了,现在却要告诉她自己不认识她母亲吗?
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你母亲,你问我?”神谷千夏岔开话题,边喝边问,“怎么?自己亲妈自己都不知道?”语气带了点开玩笑的感觉,本意只是想逗弄一下将话题岔开,没想到——
窝在她怀里的小孩儿揪着自己一缕红发,安安静静的蜷在哪里,眼神有些暗淡。
柔和的月色泼洒而下,映在那张小脸上,莫名多了分委屈,连带着说出的话都带了些委屈的意味:“我……没见过她,也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是如何的人,姐姐她们平日里也是尽量避开这些话题,没有人和我谈过她。”嘴角往下一撇,一下将原本一分的委屈放大成了十分。
受到氛围感染的神谷千夏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将刚才地猜想坦白:“我认识的人并不是你的母亲,她如今也只有34岁,是断然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女儿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怀里小孩儿的眼神也是越发的暗淡,近乎泯灭。
神谷千夏自己也有儿子,难免生了恻隐之心。
可还没等她开口,怀里的小孩儿‘噔’的一下站起来,醉醺醺的往前走了两步。
“她可能活着,也可能死了。但,不管她是生是死,她既然不管我,那我也不要她了!”
“我有姐姐、姐夫还有外甥、妹妹们。”北沢时音断断续续的、像倒豆子一样往外倒,“嘿嘿,我有好多人,她只有一个人。”
“哦,多了,我还有多多!是一只大大的萨摩耶!站起来都快有我高了呢~”
“抱起来软fufu的~”
“这么一看,她好像有些惨呢……”
“算了算了,只要她哄哄我,哄——”
“哄十分钟,好像有点长了,那还是一分钟,不,一句好了。”
站在月光底下的北沢时音自言自语的说了好多,到最后甚至说道:“只要她来到我面前,我就原谅她。”
“好啦好啦,小醉鬼。”神谷千夏无奈的笑了笑,“你这不要钱的样子真是没眼看了。”
在庭院对饮的两人都没有发现躲在柱子后的人影。
而那道人影在听完一番自言自语后,转身就离开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呃……”
北沢时音双手支着沉重的脑袋坐在餐桌前,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里住进了一个正在敲鼓的小人。她眯着眼睛,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得她眼前一片模糊。
“真是的,爸爸也就算了,怎么连时音姐也这样。”毛利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湿毛巾,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又夹杂着关心。她将毛巾轻轻敷在北沢时音的额头上,凉意让时音舒服地叹了口气。
“小姨,醒酒汤。”江户川柯南小跑着从厨房方向过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他踮起脚尖,将碗稳稳地放在北沢时音面前,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关切。
北沢时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揉了揉柯南的头发:“谢谢你啊,柯南。”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捧起醒酒汤时,她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汤的味道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她一口气喝完,感觉一股暖流从喉咙滑到胃里,头痛似乎减轻了些。
没想到昨天晚上喝了一口就醉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