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溪只问了唐行几个问题。
第一个,“你为何想要学医?”
唐行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眼神,“我知道家中有人患病的感受,所以我想治病救人。”
第二个,“你为何觉得我的医术特别。”
“因为低血糖,肺炎,抗生素,在医书之中并未记载。”
第三个,“你怕血吗?”
最后一个问题有些莫名,但是唐行还是老实交代,“不怕。”
三个问题祝时溪都很满意。
莫静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送上自己准备的礼物,又让唐行给祝时溪磕头。
在大宸,拜师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磕头是必须的。
唐行这孩子也老实,三个头磕的咚咚响。
头磕完,也就正式成了祝时溪的弟子。
林肆对此颇为欣慰,现代医学发展后继有人,医学事业会持续壮大。
但是就希望祝时溪别把徒弟带跑偏了才是,嗜血狂魔总不能出一个二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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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从开花到结棉铃,再到棉铃成熟其实要不了几天。
这是石金第一次看成熟的棉铃吐絮,原本青绿的果壳褪去生机,变为灿烂的黄橙色,饱满的果实完全裂开,一团洁白如雪的白絮绽放在棉铃当中,柔软的植物纤维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石金轻轻抚摸着柔软白絮,将其轻轻的拉出,随后放进篮子里。
于安春想了好几个月的白絮,如今终于见着了,她满脸欣喜的捏了捏摘下来的白絮,“竟这样软,是比麻要舒服的多。”
三个人摘棉花,越摘越起劲,竟也不觉得累。
当初带回来的种子不多,一株棉花树能结大概五十个棉铃,每个棉铃种大概含有五个种子,但到底是路途遥远,带回来时,有些种子便没种活,最后就活了这一百来株。
这是黎县的棉花第一次种成,这些棉花树是在她们三人的悉心照料下长大的,三个人的想法都一致。
第一次绽放的果实,她们想要自己摘取。
三个人摘都最后,累的坐在地上歇了歇,最后看着对方都笑了。
摇娘一向是沉静的,此刻难得低头笑:“一百多株就我们三个人摘,傻不傻。”
石金也笑,“虽然傻,但是摘的很开心。”
于安春附议,“我也是!”
林肆之前和摇娘说过,一个棉铃大概可产一钱三分的棉,如此一百来株,她们摘了有接近二十斤的棉。
棉摘完,三人又抬着回了纺织工作室。
这间工作室就在县主府旁边的屋子,原本是个空房,后让人打扫整理后挂上了纺织工作室的木牌。
纺织工作室的院子处摆着脚踏式轧棉机,用来弹棉的四尺大竹弓,一个用来敲击弓弦的木锤,还有一辆三锭脚踏纺车,飞梭织布机。
这几样东西在这几个月中,三个人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差上实物演示。
三人将棉花倒在一个大的竹篓之中铺平,摇娘端了了一根凳子坐在轧棉机的前面,一只手将棉花填入木棍间隙,一只脚踩踏,滚轴依靠踩踏的重力下垂,碾压棉花,棉籽被挤出落入容器下方,棉花则被卷向前方,便能将棉花与棉籽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