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樹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可没想到转天他又发现了蒂姆铂顿的异常。
第二天早八是陈教授的高数课,最近这段时间因为陈教授的号召力,他的高数课上总是人满为患,无论是教室还是楼道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所以郁樹和尚青北也没去上高数课,郁樹是无所谓,正好在床上补觉,睡得更香,尚青北更是乐得自在在宿舍里做习题,但蒂姆铂顿就不一样了,他之前那么喜欢高数课,怎么会跟他们一起逃课?
于是当郁樹补觉醒来,看见原本应该在高数课教室的蒂姆铂顿依然在宿舍之后,他有些吃惊:“我睡过头了?上午的课已经结束了?”
尚青北的目光依旧盯着习题集,回答的速度却非常迅速:“才十点多,你还能再睡会儿。”
“不是,”郁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另一张床上躺着玩游戏的蒂姆铂顿,问,“蒂姆,你怎么没去上高数课?你不是最喜欢听陈教授的课了吗?”
蒂姆铂顿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的课?跟念经一样。”
郁樹困惑地抓了下后脑勺:“啊?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之前你回宿舍了还得循环播放陈教授的录课视频呢。”
“我?怎么可能?”蒂姆铂顿眉心拧在一起,“你记错人了吧,我有点伤心噢。”
“真的,那时候你和冷……”郁樹暂停了一下,又继续道,“你们天天跑去听陈教授的高数课,跟魔怔了一样,不信你问北哥。”
两人都将视线挪到尚青北身上,只见尚青北继续将头埋在习题集上,无所谓地来了句:“一个高数课而已,有什么关系,不听就不听呗。”
郁樹刚要继续求证,就听蒂姆铂顿举着手机道:“我手机里没有陈教授的录课视频,你可能真的记错了。”
“真的吗?”郁樹揉了下脑袋,难道自己忙得脑子糊涂了?
正要往深处想,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抛下这个插曲,翻身下床招呼起来:“我们去吃饭吧,吃完顺便去看看裴岫洌。”
尚青北和蒂姆铂顿自然不会反对,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一边商量着中午吃什么,好像一切都很平常。
结果他们吃过午饭,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撞见一群急救人员风风火火地推着患者跑进急诊室,那病人在担架床上爆发出笑声:“哈哈哈哈,疼死我了,好疼啊,哈哈哈!”
郁樹循声望去,那人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光秃秃的头顶上出现一个洞,洞口仿佛蠕动着一条像虫子一样的东西,黄色和血色的液体从那个洞里流出来,从医院门口一路滴到急诊室……
第9章
急诊室里,医生们愁容满面。
最近这段时间,阿卡姆市医院疼痛科和脑外科整天人满为患,本来这也正常,阿卡姆市医院是阿卡姆市唯一一所5a级医院,其中的脑外科和疼痛科更是明星科室,自然会有全国各地的患者慕名而来,说得夸张点,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患者不远万里过来求医,所以这两个诊室永远都是人满为患的状态,医生们早都习以为常。
但如今令他们愁眉不展的另有原因——
诊室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相似病例,这些患者自述头痛难忍,头发脱落,精神明显异于常人,总是大笑着说出伤心的事,还有好多直接是躺着来的,当天就住进了脑外科病房。
检查结果更是令医生们惊心,这些患者头部爬满了虫子,每个人的脑组织都被无数条细长虫子钻出无数孔洞,形成像筛子一样的网状结构,碎屑在脑脊液间飘荡,仿佛是那些虫子的排泄物。
早在前几个相似病例发生的时候,脑外科主任就联系了防疫科主任,她敏感地意识到这这些患者绝对不是简单的脑部寄生虫感染,极有可能是特发性传染病,而且是传染性极强的那种,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爆发这么多起相同症状的病例,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隔离这些患者,弄清这种疾病的传染机制。
但遗憾的是防疫科主任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重视此事,反而推脱一切都是脑外科主任杞人忧天,现代社会医学高度发达,连癌症都能治愈了,哪还能这么容易爆发起传染病,还是寄生虫传染病,现代社会哪来的寄生虫,这不是耸人听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