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的脸更红了，硬著头皮，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只能辛苦大家……暂时、暂时另寻他处了……真的很抱歉！”
她微微鞠躬，心里把甩锅给她的老板骂了一百遍。
死老板！得罪人的话全让我一个前台来说！
空气瞬间凝固。
吴浩看著方雅一脸“我也不想”的尷尬。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知道了，谢谢美女通知。”
方雅如蒙大赦，连声说著“不好意思”，赶紧溜回了前台，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
赶人这事，也是门学问。
吴浩对著陈莽说：“怎么说莽哥，今天要不先休息吧！明天再找个新地方？”
陈莽白了他一眼，心说你就是想偷懒吧。
转念一想，吴浩又没有【精力充沛】，自己老是硬拖著他也不是个事。
“行吧，那就回吧。”
陈莽打定主意不能荒废，收拾好东西，跟吴浩分了手，直奔手机团购上搜到的一家24小时自助健身房。
这家健身房开在一家老旧商场的六楼，招牌不大，混在一堆餐饮和美容美髮店中间。
好在坐电梯能直达。
只是陈莽第一次来，循著指示牌七拐八绕才找到入口，推门进去。
一股混杂著汗水和陈旧空调的味道扑面而来。
环境……確实很“自助”。
空间不算宽敞，器械排得满满当当，显得有些拥挤。
哑铃区的橡胶地板磨损得厉害，露出底下灰扑扑的水泥地。
几台跑步机和椭圆机正卖力地工作著，发出嗡嗡的声响。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人不少。
放眼望去，大多是穿著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衬衫西裤、或是通勤休閒装的上班族。
男人们大多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或者对著镜子做几组简单的哑铃弯举。
女人们则集中在有氧区和一小块瑜伽垫区域，跟著视频做著舒缓的拉伸或低强度训练。
几乎没人说话，只有器械的碰撞声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带著一种下班后释放压力或维持身材的惯性坚持。
前台小哥正低头刷著手机，只看了陈莽一眼就又低下头。
隨意地指了指旁边墙上贴著的二维码和自助机：“扫码註册，或者自助机买次卡、月卡，自己弄就行。密码门禁，24小时都能进。”
这地方，主打的就是一个方便、便宜、时间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