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时从意只想以头抢地。
都说男色误人,一点儿都不假。从席琢珩接到她开始,她就没看过手机。
既然店里都给她打电话了,怎么可能不通知席澜,这么简单的逻辑她怎么就没想到!
偏偏在这时席澜也反应了过来,狂给时从意使眼色,意思是你怎么跟我哥在一起。
时从意抬起手肘撑着脸,装作整理额发,就是不看席澜。
席琢珩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不戳破,直到时从意杏眼圆睁瞪着他——
这是要他解围。
他好笑地摇摇头,走回沙发拿起自己的外套,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这才不轻不重地扫了席澜一眼:“先来说说野男人的事。”
时从意憋着笑,偷摸给席琢珩比了个大拇指。
席澜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地往后退了半步:“那我不是怕时小意被外面不三不四的男人骗嘛!”
说到这里他灵机一动,讨好地笑道,“哥,你看她长得一副不聪明的样子,要是早说衣服是给您买的,我就不会误会了。”
质疑她别的可以,质疑智商不行!
时从意立即转头:“你说谁不聪明呢?!”
“谁接话就说谁!不知道谁把香槟当橙汁喝?”
“那是你递错了杯子!”
“那是谁闷头往男厕所闯?”
“不是你指的方向吗?”时从意气得撸袖子,“有本事你别把我拽出来呀!”
“那不是怕你被当成女流氓吗?”
就在两人斗嘴间,席琢珩不动声色地从时从意手里接过腕表。
席澜瞥见,还没来得及深想,一位SA正好拿着他的衣服进来,他赶紧借口开溜。
“你也给他做衣服了?”席琢珩戴着腕表,语气平淡地问。
“……生日礼物。”
时从意摸了摸鼻尖,莫名有些心虚。
“他哪年生日不搞得人尽皆知,”席琢珩扣好表带,目光在她低垂的脑袋上停留片刻,“不用给他买衣服,这件他不要了。”
时从意默了默,“……钱都付了。”
席琢珩:“扔了。”
时从意:……
正在里面试衣服的席澜可听不了这个,在里面叽里呱啦一顿喊,“哥,你是我哥吗?凭什么不给我买啊。就时小意这个铁公鸡,十二年她就给我买这一件!别人青梅竹马什么样我不知道,我这个青梅竹马就是个小气鬼……”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时从意的太阳穴直突突,“买买买,给你买,赶紧闭嘴吧!”
说完这句话,时从意忽觉后颈一凉,她下意识回头,对上席琢珩幽深的目光。
“……我是、不跟他一般见识。”
她歪了歪头,底气特别不足。
恰在此时,店长捧着一本烫金压纹的预览手册款款走来,席琢珩的电话也适时响起。
他取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对店长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目光却落在时从意身上,朝样册方向微抬下巴示意。
店长心领神会,立即将那本限量款预览手册递到时从意手中。
席琢珩接起电话,声音瞬间切换成工作状态的低沉。
他边听边走向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黑色西装裤在阳光下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时从意刚翻开样册,却听见试衣间门“砰”地弹开,席澜像阵旋风般冲出来,把她连人带样册卷到了角落,顺势用肩膀隔开时从意与席琢珩之间的视线。
“我哥接工作电话最少十分钟,没工夫管我们。”他压低声音,问:“你俩怎么在一块了?”
时从意余光瞥了一下席琢珩,心里发虚,想着“我何止跟你哥在一起,我还跟你哥领证了呢”,嘴上却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