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便是关系稍微缓和一些后,餐桌上再也没出现过大碗中药。
听说喜苦的人会有很强的攻击性,也不知道沈鹤为被药味包围那么多年,会不会斯德哥尔摩的沉浸其中,现在长成一个文质彬彬的潜在罪犯。
纪清如想得出神,沈鹤为起身去打电话,她也疏于反应,机械式地抬腕进食。
也就没注意到越靠越近的沈宥之。
“姐姐。”呼吸在她耳边,很轻的语调。
耳垂如果能蜷缩,大概立马会成为舒展不开的紧密一团。她的筷子没拿稳,当啷一声相碰,差点就这么掉下去。
“……怎么了?”她偏头问。
沈宥之半分也不撤离,面容含着笑:“我们一起看餐厅吧?”
评测软件贴心的附上团餐选项,两人的情侣用餐,三人的家庭套餐。纪清如刚吃半饱,对这些兴致缺缺,看哪个也觉得一样,只是任由沈宥之上下滑动。
他在情侣餐的地方停得过于长了,纪清如走神很久,再看屏幕时却还是同一个界面,当即推了推他的手臂,指责他做事不认真。
沈宥之才掠过那些“双人热恋”、“甜心蜜意”,只是又久久地看着亲子选项。
“我们……”他的目光在介绍语里的丈夫和妻子上停留,眼微微弯起,试探性地问,“可以预约这里的三人份?”
纪清如看清内容,皮笑肉不笑:“……你不会准备将儿童套餐安排给我吧,沈宥之。”
“我没有这样想!姐姐就吃妻子的那份,我——”
纪清如“唔”了声,打断他:“儿童套餐?”
“……”
沈宥之幽怨地看她,纪清如才笑起来,眉眼舒展,很坏心眼的表情:“谁让你年纪最小呢。”
她开玩笑态度多亲昵,完全将他视作弟弟,又轻轻拍了拍他抓在沙发扶杆的手背,奖赏被戏弄的小狗一样。
沈宥之脸色才真的变差,嘴唇动了动,也不叫姐姐:“我只比你小一岁。”
“那不是小吗?”纪清如笑眯眯,“好啦,不要看这些固定套餐,选一家菜品多的店就好。”
沈宥之慢慢抿紧唇。
姐姐好像故意似的,在用这种语气戳破他的漫想。尽管他明知道她才看不出来。
三年没亲密牵手拥抱过,昨晚他面红耳赤硬得久久不能入睡,姐姐恐怕永远不会朝这个方向想吧。
她怎么会做他的妻子,哪怕现在,他们近得他随时可以吻上去,咫尺间的模糊禁忌,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沈宥之盯着她开合的红唇,如果他再倾身,靠近得过分一点。
她还会这么无所谓吗。
“去吃火锅吧。”沈鹤为忽然说。
纪清如仰脸,无意识拉开和沈宥之的距离,很古怪地朝他望去:“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