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苏鹤声的胳膊,缓缓靠上去,苏鹤声偏头看他:“头晕?”
“嗯…”
“想吐吗?”
沈砚之摇头,拧着眉往苏鹤声怀里钻,苏鹤声略有察觉,将人揽进怀里,让他面向自己的胸膛。
“这样能喘过气吗?”苏鹤声不放心,手搭在沈砚之后背,慢慢顺着。
沈砚之没做声。
他是有点喘不过气,但苏鹤声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会让他舒服点。
他慢慢缓着气:“鹤声。”
“嗯?”
“回家。”沈砚之闷声闷气的,又说,“叫司机,去机场,接余老师。”
“……嗯?余老师?”苏鹤声疑惑,“秋雨老师?”
“……嗯。”
“她回国了?”苏鹤声拍着沈砚之的后背,想了想,担心只有司机一个人去接人会有点困难,索性说,“先不回家,直接去机场吧。”
这话是跟司机说的,车是节目组配的,如果不是苏鹤声现在不能开车,节目组是不会配司机的。
余老师是下午六点到的飞机,车上安排了跟拍老师,没有多余的座位,苏鹤声便临时打了个车,让跟拍老师坐节目组的车跟在后面。
余碧青坐在副驾,一上车就对着沈砚之皱眉:“这是怎么了?脸色很差?”
沈砚之一直都昏沉着睡着,就算换了辆车,他都不愿意醒来,苏鹤声都怀疑他知不知道接到了余老师。
“有小宝宝了,身体受不住,太累。”苏鹤声低声解释,怕吵醒沈砚之,何主任和严义说他嗜睡都是正常的。
“怀孩子了?”余碧青皱眉,温和的脸上露出点疼惜,“那他最近还一天到晚处理版权的事,不能太劳累了。”
“版权?”苏鹤声看了眼余碧青,困惑地问了一声,然后身体往后仰了仰,露出沈砚之的脸,手探上他的额头,体温有点对,他翻手又感受了一下,确实有点低热。
他叹了一声,眉心不自觉锁紧,脱下沈砚之的外套,给他盖在身上。
“是低烧才头晕吗?”苏鹤声亲了亲沈砚之的眉心,将人抱好才松了口气。
余碧青一直瞧着,等他做完一系列动作,才说:“上回砚之去我那边,谈完事情就返回来了,当时我是看他脸色差,还以为是长途奔波劳累了。”
“他去法国?”苏鹤声疑惑,堵上余碧青怜惜的目光,“什么时候?”
余碧青“嗯”了一声,眼睛睁的大了一些:“你不知道吗?前些时间,你跟天河闹得凶,他去法国跟我商量版权的事情,我们聊了很多。”
“……”
“但事情有点麻烦,我想着也很久没回国了,干脆先回来,跟砚之处理完事情再说,免得他两边跑。”
“这不是国内,国际长途还是有点累人的。”
“他专门过去,问版权的事吗?”苏鹤声哑了半天,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得讲不了话。
余碧青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当他在问天河的事情,顺道也解释了:“是啊,《松亭》这部剧,你不是不要林理吗?还想跟天河解约,砚之说他担心你单方面解约没那么简单,所以找我商量版权的事情。”
“……”
闻言,苏鹤声垂眼凝视着沈砚之虚弱的面庞,良久没回音。
上次是什么时候?
是他跟砚之冷战,砚之问他天河的事情,他说没什么,沈砚之好像固执地想要知道,但他有所顾虑,一直没讲。
可他没想到,沈砚之竟然在当天就去了法国。
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飞法国的?
会觉得他不信任他吗?
当时他不讲实话,他听得出来沈砚之很生气,为什么?
苏鹤声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但逃得太快,以至于难以捕捉。
或者说思绪太乱,他一时间没法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