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不是很辣,没有风,两个糰子一人套著个游泳圈在水里抢球。
水池一步远的地方,两只白亮亮的萨摩耶端正的蹲坐在一旁认真的观察著水上小主人的情况,一副人性化的纠结“如果有异常我就衝上去但是真的不喜欢水怎么办”的表情,看的我好笑死了。
我抓了好几张图给苏先生发过去,他回了我一条——“踢下去给儿子护驾”
这种事也就他能毫不犹豫的做出来,我可不想把萨摩丟水里,整身毛都湿了的萨摩丑的让人不认识,就像一只羊,还爱追著人甩水,坏心大大滴有。
“还有没有泳装借我一身啊?”
沈七薇的声音从二楼阳台传来,她已经都把长卷的波浪发乾净利落的挽了起来,做好了隨时下水的准备。
我回头说:“你客房柜子里应该有,去年放在这儿的就没拿走。”
我隔壁的客房一直都只有沈七薇一个人住过,例外的时候也只是多了个夏瑾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那跟沈七薇的房间没区別。
过了几分钟都没动静,我猜她应该是找到了,不然早就嚷嚷著吐槽我了。
她的声音再响起的时候,已经是换了绿色比基尼下水之后了,她划在水中还不忘鄙视我:“跟自己家还都是女人,你居然还在泳装外面套了个t恤,你是有多保守?还是胸小到见不得人啊?”
我白了她一眼:“我这分明是怕太阳给我晒出色差来好不好?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晒不黑呢?”
“那是我防晒霜抹的好!”
我点点头:“夏老师的防晒霜抹的是好,半个夏天过去你都没晒成黑白配。”
她闻言没好气儿的往我身上溅水,说我结了婚什么都敢说了,“別以为你说的隱晦我就听不出来!你果然让苏先生给带坏了!”
我有点点头:“我希望他回来你当著他的面重复一遍这句实话。”
“连坑都会挖了。”
我不置可否,问月嫂:“是不是该抱他们俩上岸了?”
月嫂看看表,跟慧慧一人抱著一个上了岸,裹著浴巾边擦边哄说明天再玩儿,现在水池要换水了。
安安哭个不停,对游泳池恋恋不捨,非挣扎著要回到水里,连慧慧抱著都吃力。我伸手说:“把他给我。”
即便是安安到了我的怀里,也依旧试图用哭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就那么抱著他,什么也不说,他看我我就看他,什么也不说,冷暴力对抗到底。
渐渐的,他的哭声就越来越小,最后乾脆一脸“真没意思”的表情,长长呼了一口气,靠在我怀里打起了瞌睡,没一会儿就睡著了。
沈七薇看了个全程,直朝我竖大拇指,等孩子被抱走去睡觉,她才评价说:“你可真厉害,那么个哭法儿你都没妥协,怪不得我三哥说这世上没人能拗的过你,连你宝贝儿子哭成这样都被给你拗服了,你真是这个!”
她又竖了个大拇指。
我要不是手里没东西旁边没武器,我肯定逮什么都朝她扔,居然拐弯抹角的说我心狠?我哼哼著没好气儿:“好不容易给他这毛病板好了一点儿,要是再一哭就达到目的,那他以后想干什么、要什么,一不高兴咧嘴就哭,你说怎么办?”
“那就给啊,又不是给不起。”她说完又一想,连忙改口:“这么著是不行,万一养成紈絝子弟就坏了。”话锋又一转“不过有你们家苏先生在,你怕什么?他一板起脸你儿子还敢哭?”
这话说的……
简直太假了。
我原来也觉得苏先生会是严父,结果他道儿子面前的温柔度只比对我低了那么一丟丟,即便是板著脸也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凶。何况……
我嘆了口气:“我们家这两个皮猴儿,就算苏先生板著脸也不会害怕,反倒是我,不说话的时候他们也会变得乖巧,似乎怕我比怕苏先生多。”
“为什么?”
“谁知道呢。”
关於这个解释,某一天在床上运动的时候苏先生说了,他说孩子们大概觉得爸爸会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