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一大师。
此人既有江湖地位,又在朝中声望颇高,连公主都是他的门徒。
若麟儿能拜他为师,那宋鈺便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她提笔写了封信:“给姬先生,他人脉广,让他想想办法。”
行止院中。
宋鈺替姜綰添了壶茶。
“將军不喜我在军中立功,安阳郡主却有心拉拢,母亲觉得我该如何表现?”
姜綰抬眼看他。
宋鈺疑惑:“母亲,怎么了?”
姜綰摇头。
他称呼宋子豫为將军,称呼宋庭月为郡主,如此自然。
仿佛这府中人,只有姜綰是他的亲人。
她將宋鈺面前的茶盏推开,叫碧螺把温好的雪燕羹端上来。
“你受伤未愈,不宜饮茶。”
宋鈺露出个笑来:“母亲让公主带了软甲给我,我只受了些皮外伤,公主將我的伤夸大其词,是想替我邀功。”
姜綰放下心,亦笑道:“公主说尘一大师想带你拜师门,昭告眾人,你是怎么想的?”
宋鈺道:“师父声名远播,等我在军中站稳脚跟,到时拜师,才不辱他老人家威名。”
姜綰满意:“你长大了,做事心有成算,我很放心。”
宋鈺將碗中羹汤一饮而尽,告辞出门。
后头的小廝看了他一眼,心中惊讶。
公子极厌甜食,平日碰都不碰。
而且那日,公子明明没穿护身软甲。
他说,只有皇后亲眼看见血淋淋的可怖伤口,才会意识到情况有多危急,才会真心感恩他的相救,答应他赦免母亲。
屋中,姜綰看著空掉的汤碗,轻嘆了声。
“这孩子,竟学会撒谎了。”
碧螺道:“小公子是怕您担心。”
姜綰失笑:“我何尝不知?你告诉小厨房,燉只乌鸡给他送去。”
说罢,她看著窗外,突然道。
“回府之后,你见过沈辞吗?”
碧螺愣了愣,后知后觉道:“自从被蛇群围攻,沈侍卫下山去报信后,就没见过了。”
“明日你去侍卫队打听一下…”
说著,姜綰拧起眉,突然道。
“不,让时序去查一下,他那日之后的踪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