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锋是景元帝长子,又对宋庭月有情,他若能继承皇位,对宋家亦是好事。
如今,她准备再观望一番,再做打算。
“祖母,其实…”
宋庭月略一迟疑,对上元老夫人敏锐的目光,又將心事咽回了肚子里。
“你安心將养,至於姜氏…”
元老夫人捻著佛珠,幽幽道。
“我吃斋念佛多年,也该出来透透气。”
听她这么说,宋庭月鬆了口气:“有您出面,她那点斤两,自然不足为惧。”
安抚了宋庭月之后,元老夫人叫来了周氏,语带慍怒。
“一个儿媳都理不顺,將后院闹得乌烟瘴气,连月姐儿都伤成这样,真是一日安生都没有!”
周氏战战兢兢,她自来怕这个婆婆。
“母亲不知,自从姜氏失踪归家后,狡猾棘手得很!我实在…”
元老夫人瞥了她一眼,眸子半眯。
“她生母早逝,娘家无人亲近,自然不懂敬重尊长,侍奉婆母,姑姐的规矩。”
“她不懂,你就好好教她。”
周氏听得眼睛一亮:“是。”
翌日,行止院中。
姜綰正在为宋鈺收拾行囊。
他要隨尘一大师回凤鸣山祭祖,在那完成拜师仪式。
之后,他便成了尘一大师名正言顺的徒儿,亦是关门弟子。
这一个来回,需要七八日的路程。
走之前,宋鈺有些不放心。
“安阳郡主未必会罢休,母亲万事小心,不可大意。”
“望月楼的事闹得大,景元帝命刑部插手调查,要耗费些时日,到时你已经回来了。”
宋鈺想想,是这个道理,这才安心走了。
姜綰望著他的背影嘀咕:“人不大,倒操心起我了。”
“鈺少爷个头都快赶上您了。”碧螺也跟著笑,“营中都传他骑技精湛,箭不虚发,只有夫人拿他当小孩呢。”
姜綰失笑。
宋鈺刚走没一会,翠竹堂来了个嬤嬤。
说宋庭月腿疼得厉害,周氏一人忙不过来,请姜綰过去一趟。
姜綰到了之后,只见翠竹堂空荡荡的,一个太医都没有。
“宫中贵人生病,太医都去侍疾了。”
周氏指著地上的草药。
“太医说,需將这些药浸泡,煎煮,收膏,製成膏药,每日三次敷在月姐儿膝盖处。”
“这些日你便在小厨房制膏药,记住,这些草药很稀有,不能经下人手。”
姜綰看了眼堆得小山一样的草药,知道周氏这是在故意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