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道炙鹅肝不错。”
姜綰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心绪。
宋庭月收敛了神色,看了眼那鹅肝,警觉道:“多谢,但我不吃內臟。”
和姜綰一样,她也时刻防备著对方,生怕一时不慎中了圈套。
姜綰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將鹅肝放入口中,又仰头饮了杯酒。
將酒壶空了,侧目示意小太监满上。
身后的宋鈺忍不住道:“母亲,莫要贪杯,您酒量一向不佳。”
宋庭月这才发现,姜綰面前的酒壶已经空了,双颊微微泛红,一副微醺之態。
姜綰道:“无妨,今日你得了圣宠,母亲开心,你且去应酬,不用掛心我。”
宋庭月也笑了,亲自为她倒了一杯:“正是,今日是除夕,无需拘束。”
姜綰在她的劝说下又喝了三杯,眸中愈发迷离,閒话开口。
“年后大皇子便要成婚了,其实二皇子,三皇子年龄也不小了,到了该指婚的时候。”
宋庭月:“怎么,阿綰娘家有適龄女子么?”
“皇子们的婚事,都是陛下做主的。”姜綰挥了挥手,甚至打了个酒嗝,“不过若我有女儿,一定不会让她嫁给…二皇子。”
宋庭月眸光一闪:“何出此言?”
“他生母位份太低,又性情怯懦。郡主外嫁多年,不清楚底细,如今京中哪个贵人把他放在眼里?”
仿佛在印证姜綰的话,不远处传来嘈杂。
原是大理寺卿的长子,不小心把酒洒在了裴瑾的身上,非但不道歉,还生气地推搡了裴瑾一把,怪他走路不看人。
裴瑾失措地擦著身上的酒痕,低声说著对不起。
一个皇子,竟窝囊成这样。
宋庭月看著裴瑾小心翼翼的神色,拧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离京数年,不知裴瑾在皇宫中的状况,竟然差成这样。
除了自己,又有谁能真心帮他?
宋庭月深吸了口气,双眼浮现一抹坚定。
或许冒险一次,是值得的。
正当此时,姜綰突然道:“这酒劲好冲,我有些头晕,郡主,我先去更衣了。”
碧螺扶起姜綰走向后殿,她醉的好似不轻,双脚都踩不稳了。
宋庭月心头一跳。
她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