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后你翻窗而出,当时整个披香殿迅速被御林军包围,或许你没机会丟掉匕首,或许,是你刻意留下的。”
姜綰淡声。
“但我要告诉你,自裁是下策。”
“刑部追查的手段万千,就算只剩一具尸体,也能找出你背后之人。”
景春顿了顿,將匕首递到了姜綰手中。
她可以相信姜綰。
毕竟对方已经认出她了,若想害她,不必这么麻烦。
“多谢姜夫人。”
姜綰將匕首藏在袖中,平静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帮宋鈺做事的?”
景春心中一震:“您,您怎么知道…”
“你那一刀看似杀气腾腾,实则收著九成力气,又正巧刺在我胸前金甲的位置,我若不起疑,才是奇怪。”
姜綰轻笑了声。
“知道我今夜会穿金丝甲的,只有身边亲近的几人,稍一细想,就知是何人所为。”
费了这一番功夫,只为了让自己立下救驾之功。
有筹谋,也有此能力的,除了宋鈺还能有谁?
她心中微嘆。
这孩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景春抿唇不语,耳根却微微红了,默认了她的话。
姜綰並未追问,让景春提著食盒走了。
她自己则將匕首藏好,回到了院中。
翌日,景元帝便得到了回稟。
纵然姜綰整晚留在司礼监帮忙指认刺客,却没能找到行刺的宫女。
“大胆幻月教徒,宫廷深深,竟然还能让她跑了!”
景元帝很生气,吩咐人张贴肖像,满京城寻人。
肖像是出自姜綰之手。
御林军行动很快,短短半日就將肖像贴遍了京城街头。
宋鈺下值回府,骑马路过街巷,正看见张贴榜的宫女画像。
画上女子的样貌,和景春相似程度不到三分。
就算把画像拿到景春面前,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是同一人。
宋鈺勒马,停了半晌,又一扬鞭,快马回到了將军府。
一夜之间,承平將军府祖孙齐齐下狱,百姓譁然。
宋家军在民间颇有威望,百姓不相信宋家人会与幻月教有瓜葛,干出谋反之事。
一时间,许多百姓围堵在將军府门口,人言鼎沸,眾说纷紜。
宋鈺穿过喧囂的人群,踏入將军府的大门。
与吵嚷譁然的街头不同,將军府中异常清净。
举目望去,庭院整洁,窗明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