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道。
“若说亲厚,也该是你大皇兄,你们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裴熙一眼,叮嘱道。
“一会用膳的时候,记得在御前提提你皇兄,若他能復宠,对你有好处…”
这些话,裴熙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他懒得理会,追著裴玄的脚步进了殿门。
一进门,就见姜綰身披天水碧斗篷,依偎在皇后身旁,清丽素净,如初开的百合。
她起身向眾人行礼,还对著裴熙轻轻眨了下眼。
裴熙当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姜綰刻意將母妃叫来,果然是有事和他相商。
他微微勾了勾唇,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膳房备的暖锅香气四溢,羊肉肥美,汤汁鲜浓。
今日是家宴,没有太多规矩。
裴熙跟著云贵妃入座,景元帝与皇后正在閒话,裴玄时不时附和一两句,姜綰低头喝汤,很少说话。
裴熙一边用饭,一边暗自琢磨著姜綰找他有何事。
眼见到了冬日,话题聊到了冰嬉。
姜綰突然开口了:“听闻每年雪月湖结冰之时,宫中都会演练冰嬉,陛下也会亲自到场观看。”
皇后点头:“这是大雍皇室歷代的传统,去年陛下还嘉奖了冰嬉最出色的武士。”
“飞鸿踏雪,冰上起舞,想来就极美。”姜綰道,“只可惜臣妇不擅此道,否则真想试试。”
云贵妃一笑:“冰嬉不难,姜夫人如此聪慧,一定一学就会。”
她担心姜綰因顾氏的缘故找她麻烦,起初还不敢说话。
直到饭用了一半,仍旧无事发生,云贵妃才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终究是宠妃,或许姜綰只是在御前顺口一提,卖自己个好。
这人情她领了,也愿意和她笑脸相对。
“云贵妃说的不错。”
皇后看向姜綰,目光柔和。
“你若是有兴趣,也不必麻烦他人,宫中有许多宫女都精於冰嬉,让內务司借个人给你,不消半月就能学会。”
裴玄抿了口酒,道:“母后未免太小气了,一个下人而已,赏了姜夫人又如何?我瞧棠儿出门,身后总有三四个近侍,姜夫人却只有一个丫鬟跟著,也太简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