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容突然想起,今日府中便有下人议论,说姜綰要和云贵妃一同用膳,当时她还不相信。
如今亲耳听太监说了,才意识到其中有问题。
宋麟长了个心眼,塞了银子给云贵妃宫中的宫女,打听今日宫中发生的事。
那宫女道:“姜夫人替大皇子说请,娘娘心中感念,自然要回礼的。”
顾玉容更觉不解。
裴锋和姜綰的过节那么深,甚至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曾经她都看在眼里。
姜綰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怎么会肯开口替裴锋求情。
这太奇怪了。
难道是…云贵妃暗中和姜綰达成了什么交易?
顾玉容越想越觉得不安,忍不住破口道。
“姜氏这个贱人,我们母子都已经如此落魄了,她竟还落井下石,一条生路都不给我们留!”
“她这样歹毒,就不怕遭报应么?”
宋麟:“您是说,姜氏是故意去结交云贵妃的?”
“不然呢?”
顾玉容猛咳了几声,她身上有伤,又被停了汤药和炭火,病痛缠身,面色愈发狰狞。
如今她再不堪,好歹名义上还是贵妃的义妹。
云贵妃对她大施赏赐,相交与姐妹,那副亲密的姿態距今也不过十日。
虽然二人有著私下交易,但旁人並不知晓。
尤其是景元帝,最是討厌薄情无义之人。
如今云贵妃虽不会再援手,但为免被人议论她薄情,也不好与她当眾割席,断了往来。
顾玉容还能借著贵妃妹妹的名號,得以喘息。
可若是姜綰拉拢了云贵妃,云贵妃必须要表態,到时可不会给她留半分情面。
…姜綰这是要逼死她!
想到此处,顾玉容催促道:“麟儿,明日你去宫中打听一下,云贵妃和姜氏是怎么回事?”
“鹿鹤堂那老虔婆下了狱,贵妃怎么会见我?”
“不是去见贵妃,而是求见三皇子!”
顾玉容眯了眯眼。
“云贵妃精明,裴熙却是个傻的,蠢头蠢脑,未必能懂得前朝这些弯弯绕绕!”
她斩钉截铁。
“他可是皇子中最笨的一个,有头无脑,你去套他的话,准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