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眼下正在和姜夫人喝茶,不能来见公子,且等一会开席后,再来找公子好好说话。”
毕沅问:“她和姜夫人一起喝茶?”
顾玉容不是说,她和姜綰势同水火,互不相容么?
想起那夜在园听到姜綰的话,说顾玉容拜託她了结自己云云,毕沅心中更沉了几分。
看来顾玉容和姜綰的关係,並不如她所说一般。
“正是,两位夫人正在一同招待外客呢,实在不得空,不过顾夫人得意吩咐奴婢,带您去偏房休息。”
丫鬟做了个“请”的姿势。
“毕公子,奴婢为您带路。”
丫鬟笑盈盈的,毕沅觉得她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他並没有跟这丫鬟走,而是叫了位小廝去寻宋麟。
自然,宋麟也没寻到。
毕沅被一个人晾在这,他手中攥著一封信,心中的怒火暗自汹涌。
来此之前,他对宋麟谋害自己一事,还未能百分百的確认。
纵然许多事都是他亲眼所见,但他心中始终抱有一丝怀疑,亦是对顾玉容母子最后的一丝期待。
如今,这二人避而不见的態度,除了做贼心虚,又能何解释?
毕沅脸色更白了几分。
若正是宋麟刺杀自己不成,今日他突然出面,定是给他们母子惊嚇到了。
说不定,他们还有后招。
还派了个丫鬟带自己去休息,他若是没有防备,真的跟了过去,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顾玉容母子已经下了这个狠心,一次不成,很可能还会杀他第二次。
深宅中的那些齷齪招数,毕沅不是不知道。
难道顾玉容也会对他如此么?
毕沅心中正乱,就见那丫鬟去而復返,手中还端著一杯茶。
“公子,请喝茶。”
毕沅满心防备,更没心情喝什么茶,挥手道:“我这不需要伺候,你且去忙吧。”
“顾夫人特意吩咐奴婢,要將公子伺候好。”丫鬟很执拗,不肯收回茶盏,“今日公子在哪,奴婢就在哪。”
毕沅无奈,只能接过茶杯。
刚要隨口饮下,將丫鬟打发了,忽见那她双眼正死死盯著自己,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毕沅心中一凉。
茶水刚要沾到唇边,他僵硬地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毕公子?”丫鬟问,声音中带著急切。
此处四下无人,隔绝了前院的热闹喧囂,十分安静,她的语气中的紧张格外明显。
“你刚刚说,你是顾夫人身边的丫鬟?”毕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