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著眼睛跪在地上,双手试图去抓裴玄的衣角,被裴玄冷然踢开。
东宫的侍卫更无视了她的哀求。
他们只听裴玄一人之命,而且这可是裴玄的近侍,不是將军府那些平庸的家丁。
这三十杖下去,宋麟还有没有命活著都未可知。
见侍卫已经一左一右架起了宋麟,顾玉容哭著道:“殿下,麟儿不知礼数,都是臣妇教子无方,您要罚就罚我,放过他的性命吧!他还年轻啊,殿下!”
裴玄不为所动。
侍卫已经將宋麟拖走,就在隔壁院中行刑。
很快,一墙之外就响起了宋麟的惨叫声。
顾玉容面无血色,几乎要跪伏在裴玄面前。
见裴玄丝毫不理睬她,她没办法,只能求到了姜綰面前。
“姜姐姐,求你为麟儿说句话,他…他也是向你叫过母亲的啊!你怎么忍心看他活活被打死呢?”
姜綰拂开她,淡淡道:“我早已不是他的母亲。”
宋麟和她的母子情分,早已死在了那一碗毒药中。
如今她若心生半分怜悯,怎么对得起前生受尽折磨的自己?
“你,你当真心狠!”
顾玉容求情不成,忍不住破口道。
“你这个毒妇,你果然心狠,你才是整个將军府最心狠的!”
“怪不得將军不喜欢你,这么多年,连碰都不愿意碰你一下,你简直…”
她话还没说完,碧螺便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碧螺力气很大,这一巴掌打的顾玉容身子一栽,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顾玉容痛呼一声,又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著姜綰。
对於一位妇人而言,最失败的莫过於得不到丈夫的爱。
她自认为刚才的话狠狠刺痛了姜綰,不想对方依旧神色平和,没有丝毫被激怒的模样。
碧螺却听不下去,怒气冲冲道:“你再敢说半句,我就打烂你的嘴。”
她十分紧张,怕顾玉容的话伤到姜綰。
还好,此时隔壁院的宋麟正在不断哀嚎,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宋麟和那块丹书铁券上,方才顾玉容话说到一半就被自己打断,並没有被其他人听到。
只有离顾玉容最近的裴玄,双眸驀地看向姜綰,身形微微一顿。
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一旁的裴熙见顾玉容如此,撇了撇嘴,开口道。
“顾夫人,太子哥哥已经手下留情了,像宋麟这么不知好歹的性子,若是放在皇室,不罚个五十板子都说不过去。”
“不过,太子哥哥。”他转而看向裴玄,“既然顾夫人口口声声说她教子无方,看起来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她一心求罚,您不如就遂了她的心愿,让她和宋麟一同受罚,也算全了他们的母子情深。”
裴玄抬眼示意侍卫。
侍卫立即上前,將哭啼不休的顾玉容拉了下去。
裴熙见状,朝著姜綰笑著眨了眨眼,神色颇为得意。
姜綰:“…”
自从上次裴熙让顾玉容在祠堂罚跪后,得了自己的“感谢”后,便总以此洋洋得意。
她虽然无语,但也乐得见顾玉容吃苦头,於是对他略略点了个头。
他们二人私下互动,自以为无人瞧见,却全数落在了裴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