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触及了往事心绪激动,或许是年纪太老的缘故,滕阁老说了两句便重重地咳了起来。
姜綰上前,將手搭在了他腕间。
滕阁老却避开了:“多谢你了,孩子。只是我年岁大了,半截入土,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我医术高明。”姜綰淡淡道,“太医医不得的病,我能医。”
滕阁老愣了愣,侧目看向姜綰,问道。
“你既已来此,想必已对当年之事有所了解,难道还能心无芥蒂地救我不成?”
“那要看您一会怎么说了。“
姜綰抬眸,声音平静。
“您在信中说,愿將当年之事和盘托出,来换滕家子孙的平安。”
“若您与我阿娘的死无关,我可以救您,反之,若是做了元氏的帮凶,您会死的更痛苦。”
滕阁老笑了:“你倒坦诚。”
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你像你阿娘,却也不像。”他嘆了声,“或许这便是命吧。”
“当年,季小姐在禹州路边救下了突发急症的阿灵,二人就此结识,而后,季小姐常去给宋家给阿灵送药,她们一见如故,时常相约喝茶赏,本是一段善缘,直到后来,她无意中发现了阿灵的秘密…”
滕阁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他声音微哑,似乎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
寒风渐起,吹落一地枯叶。
姜临渊和季嶸分坐两侧,听著滕阁老的话,面色一寸寸冷了下去。
三人离开时,天色已黑。
姜临渊神色僵硬,季嶸也半晌不语。
谁都想不到,季明令竟然遭受过这样的事。
“姜家丫头。”
滕阁老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拦住了几人的脚步。
姜綰猜到他想说什么,直接道:“说话算话,我不会为难滕家后人。”
滕阁老似乎鬆了口气。
“还有,还有…”
他似乎是想站起来,双腿却失了控,颤颤巍巍道。
“从前的事是阿灵的错,她造的孽,我替她还,你们能不能饶她,饶她…”
话音未落,这位鬢髮全白的老人竟然口喷乌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