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她身处宫闈多年的经验,此事一定不简单。
刚想再问裴熙两句,却见他已经捧著糕点盒子,咧著嘴走远了。
云贵妃只得作罢。
转眼,到了冬至这日。
腊梅初开,娇艷苞装点著寒冬。
姜綰巡例,先去了中宫给皇后请安。
皇后待她一如往常的亲热,裴棠正欢欢喜喜地围著炉子,用银签拨弄著上头的烤栗子,同一旁的宫女打闹著,一派热闹温馨。
姜綰身著鹅黄色暖袄,一圈兔毛围领衬得她面容娇俏,附身向皇后行礼。
皇后很是开心,笑意满面,越过她朝著身后望去。
“怎么是你自己,玄儿没送你来么?”
姜綰被这话问得一愣。
不知皇后为何会突然提起裴玄,还是这般调侃的语气。
好像裴玄本该同她一起一般。
她晃了晃神。
皇后见状,忍不住失笑,只拉著姜綰朝著內室走去,吩咐人端上茶水点心。
暖室內,姜綰抿了口茶,打量了皇后一眼。
从前皇后对自己便很好,只是今日,眼神中更多了热烈,让她想忽视都难。
只是她思来想去,也想不通缘由。
皇后笑著看她,双眼满是暖意。
不过既然裴玄未表明心意,她也不好戳破,只得按下了心中喜意,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今年冬日格外冷,听说狱中闹了鼠疫,你可知道?”
姜綰摇头:“並未听说。”
连日来她忙著整理阿娘手记和上请和离之事,没留心外头的消息。
“本宫也是前几日听玄儿说的,说是京兆尹狱中闹得最厉害,有犯人熬不住,已经死了十几人了,听说顾玉容也染了病,已经有太医看过了,治了多日,情况不太好。”
闻言,姜綰挑了挑眉。
圣旨判了顾玉容流放,若是得了重疾不能流放出京,需等痊癒后再行流放之刑。
据她所知,鼠疫来势汹汹,轻者用了药很快会痊癒,重者在几日內就会身亡。
像顾玉容这样治了多日没起色的,就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