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疼痛,席卷掌心。
愈发强烈的痛,来自心脏。
男人拢好刚才被扯开的衣服,摸了一把挣扎到凌乱的头发。
面上是血、或是泪,他都无所谓了。
他只是抱住自己。
两相交融的痛楚让他浑身颤抖,如摇摆的不倒翁。
窗外的风吹进来,呜呜咽咽,而在这个雨天,男人嚎啕大哭起来。
“没有了、没有了……”
他反复念叨着。
还有五天。
没有五天。
五天以后,他不用嫁给陌生人。
可是。
维京已经把他拉黑了。
是在今天上午,盛莲发现聊天框里,他已经不再是她的联络好友。
为此他彻底发了疯,始终隐忍的订婚关系也不要了。
最初,他答应这个订婚,是因为那晚的告白。
而李维京呆了很久,最终只是说:“谢谢。”
两个字,让盛莲如坠冰窖。
而随后吴翠拉来她远房亲戚,撺掇盛莲嫁给他。
她是为了钱,那远房亲戚是为了盛莲的美貌,他们共同的说辞是那晚的事算是丑事,怎么也要掩盖下去。
盛莲那隐秘而悲惨的恋情,变成了他们口中见不得人的丑闻。
又听说医院里的母亲状况不好,需要十几万,种种生活重压,男人浑浑噩噩起来。
不知怎地,他点了头。
也许还是在期待李维京给自己一点回应。
可是……
李维京给的回应,怎么也不是他要的那种。
一步错,步步错。
无所谓了。
男人哭累了,慢慢爬起来。
简单包扎了下,他没有看客厅窗户处的狼藉,踉跄摇晃着跌回卧室的床褥。
屋外风雨骤大。
然而,男人睡得昏沉。
他似乎做了梦,梦到李维京。
隔壁邻居的新闻播报模糊传来:“这是本市二十年来最大的雨季……”
满屋潮湿。
睡着的男人身体蜷曲着,手掌慢慢往下摸。
受伤的手指不灵活,戳着难受。
简单包扎的绷带隐隐渗血。
梦里,李维京笑着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