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地,男人失落下去。
他意识不到这是场无关紧要的逗弄,攥紧自己的双手反复扭着,以沉默抵抗现状。
可盛莲心底从不肯怠慢维京。
他真正体贴地找出理由:“在南城也很好,就是……”
就是时常要等待你,有些寂寞。
没有说出口的话,一旦说出口,大约只余可笑、可叹。
于是盛莲默默闭上嘴唇。
这男人又不好懂了。
酒喝得五分燥热,李维京难免心浮气躁。换了平时,人前人后侃侃而谈,神色自若,女人能做到。
然而今晚,盛莲哭了。
素来他如温宁素雅的薄胎陶瓷,美则美,毫无灵魂。
现下眼睛含水,宛若春波,连带名字里的莲字也生动风情。
女人忽地仰面躺在亭中长凳,亭台斜飞处,外面是广阔的夜空,星子闪烁。
此时天地颠倒,她下意识咬舌尖,却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想玩弄眼前人。
Alpha就是如此霸道,哪怕她平时一口一个嫂嫂,看似敬重至极,现在却想逼弄挺进。
李维京你啊你,素来讲的道德伦理呢。
这可是你死去堂姐的未婚夫。
想到这,女人闷闷发笑,为释放的欲念,为逼近的禁忌。
这无端的笑声响在夜里,和着黑魆魆的影子,令盛莲心里发毛。
他忙凑过去,手小心搭在女人胳膊,轻唤:“维京。”
纤白的手一把被捉住。
女人扭过脸,杏仁眼涟涟,笑容甜蜜,吐出来的话却跟外表差了十万八千里。
“离我远点。否则,”
“我干。烂。你。”
话是贴着他耳边说的。
说着,她丢开男人靠近的手,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
盛莲呆立原地,见她挣扎着坐起身,没敢搭手。
接连退了几步,退到亭下长凳前,猛地跌坐下来。
整个过程,他都直愣愣的。
长指抚上手腕,空伶伶。
腕上的抑制剂手表,竟已不见。
是季成星。
那恋慕的少年偷走手表,妄想偷走她的心,期待再发生一夜的情感。
李维京闷笑一声。
怎么说,这时候的她,感觉相当不赖。
她已然懒于做个盛莲心中的好人。
对于盛莲,她一向伪装成热情开朗的年轻人。
这难道不够委曲求全的?
对这个嫂嫂,她已经用尽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