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几人见状,暗自松了口气。
他们默契地与前方的暗影星小队保持着一个既能观察又相对安全的距离,远远坠在后面。
就在此时,旁边的田埂上,一个戴着破旧草帽、扛着锄头的男人慢悠悠地走了上来。
那男人浑浊的目光在近处的暗影星人和不远处的蓝星人身上慢吞吞地扫过,最后定格在黯月身上,冷不丁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几位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不等回答,他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又眯了眯,重点在几人空着的手上扫过,追问道:“你们……有请柬吗?”
请柬?
两队人马皆是一愣,面面相觑。系统只提示了任务和背景,可没提供什么请柬。
男人见状,脸上那点仅存的好奇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嫌弃与……贪婪。
他转过身,像是自言自语般嘟嘟囔囔。
“现在的人真是没礼貌,主家没请,还要硬凑上来吃席……”
边锐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试图上前解释两句:“这位大哥,我们……”
男人却像是没听见,或者说根本懒得听。他抬起脏兮兮的手,随意地指向村子深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再往前走八百米就到了,村里有一家招待所,你们就住那儿吧。”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扛着锄头,慢悠悠地拐上了另一条田埂,很快消失在几棵枝叶茂密的老树后面。
两队人沉默着,这个村子真是……处处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或许是这份共同的忌惮压过了彼此间的敌意,暗影星人和蓝星人居然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和平,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沿着男人指的方向走去。
八百米的土路似乎格外漫长,道路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看不到什么人影。
终于,一座看起来比周围房屋稍大些、但同样陈旧的三层小楼出现在路边。
门口挂着一个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招待所”三个字。
招待所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前台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墙壁上还糊着发黄的旧报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腥臭味。
前台后面坐着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脸上堆着僵硬又虚假的笑容,她慢吞吞地拿出登记本,报了房价。
边锐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爽快地付了钱。
就在他递过钞票时,老板娘那嘴角突然咧开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用一种似开玩笑又似认真的腔调慢悠悠地说。
“房钱是房钱……你们还要付押金呢……”
边锐进动作一顿,压下心头的不适,尽量平静地问:“押金多少?”
老板娘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舔了舔嘴角,目光在边锐进的胸口逡巡。
“押金啊……我看……就用新鲜的心脏怎么样?一颗就够了,跳得最新鲜的那颗……”
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长又黑,轻轻敲击着柜台。
现场氛围瞬间一凝,所有人心头发寒,众人皆冷汗涔涔,如临大敌。
这老板娘散发出的危险气息甚至比刚才田里的男人还要恐怖!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嗒、嗒”的脚步声从木楼梯上传来。
只见谭笑笑圾穿着一双明显不合脚的塑料拖鞋,顶着一头湿漉漉、还打着泡沫的头发,皱着眉头,一脸不爽地走下楼来。
“孙姨,您这里怎么又停水了啊?”
她抱怨着,完全没注意到前台前几乎凝固的气氛,“我这头洗到一半,泡沫都没冲干净呢!”
孙姨在看到谭笑笑的瞬间,脸上那诡异贪婪的笑容猛地一收,笑着对谭笑笑解释道。
“抱歉抱歉,我们这里就是这样,村子里时不时会停水,老毛病了。要是急着用水,可以去院子里打井水。”
谭笑笑叹了口气。“行吧行吧,真是的……”
她这才注意到前台边上站着的两拨人,目光扫过火种小队时,脸上顿时露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