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扫过的小径铺上一层薄雪,脚踩在上面难免发滑。
苏盏玉久居漠北,出谷行医时难免风吹雪打,冻伤难愈,走至半途只觉得双手生疼,几乎握不住扇子。
思绪繁杂,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啊!”
没等灵萱奔上前,谢松仪已经伸手。
时隔三年再次将她揽入怀中,眉间侵略性几乎浓稠的包裹住她整个人。
苏盏玉挣脱不开,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下意识去点他死穴的手被擒住,牢牢摁在腰侧,滚烫的体温隔着几层柔滑丝绸传递到她掌心,烫的她指尖蜷缩。
“谢松仪!”
直呼人姓名是极其羞辱人的行为。
被羞辱的人却丝毫不见愠色,甚至好心情的俯首与她调笑:“不必急着投怀送抱,你我来日方长。”
浪荡子,好色之徒,苏盏玉狠狠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且让你得意一时半刻,早晚她飞过这巍巍城墙,还做自由自在的妙救仙去。
谢松仪没错过她狡黠眼神。
佯装苦恼皱眉,声音轻挑却暗藏危险地道,“苏二,你在想什么?”
苏盏玉顿住,后颈毛都竖起来了。
别无他法,弯唇假笑狡辩:“妾就是觉得太冷了。”
演技拙劣,姿态流俗。
刑部天官谢大人却意外地很买账,语气玩味的拉长音:“哦,这样啊。”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知道怕他就好。
苏盏玉长出口气,暗自庆幸。
殊不知谢大人抬起头瞬间,眸中再无半点柔情,全是灼烧人心的滔天怒火。
除了死亡,所有离开都是背叛。
他冷冷地想:想要离开,意图背叛,除非将他挫骨扬灰,否则地角天涯,他都追着她。
苏盏玉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抓起扇子想着不过几步路。
然而不等她迈步,连人带斗篷忽地腾空而起。
狐裘兜帽罩住她整张脸,只留尖尖下巴和若隐若现的唇瓣在外。
齿列莹白,抹着甘甜胭脂的菱唇微张。
谢松仪剑眉长敛,喉结不动声色上下滑动,声音暗哑:“三年不见,被人抱都不会了?”
可见没有他护着,这三年她过得何其艰难。
苏盏玉手抓紧谢松仪前襟,攥出一团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