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的太难看了。”
这次,他倒是笑了,是一种纵容的笑,牵着她的手转向了地下室,然后穿过走廊,进了一道车门。
这是一间专属的更衣间。
化妆师为她换上了海蓝色的星空裙,又帮她挽起头发,在鬓边恰到好处地簪上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白蔷薇。
她由衷赞叹:“南小姐真是天生丽质,傅先生好眼光。”
南夏不大自在,也不好反驳什么。在化妆师一脸暧昧的目光里,她把手交到了傅时卿手里,两人离开化妆间,步入了宴会厅。
这艘游轮,是海城一位中年绅士的,赚足了后半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后,他就退到了幕后,闲得无聊,就邀请几个好友到这儿小聚。
三楼,是和他同层次的名流绅士的聚所,哪怕有钱,非这个圈子、没有邀请函的也不让上来。约莫是为了满足富人们那点儿虚荣心,二楼和一楼开放给了普通人。
一层甲板。
邓祁言把身边的富婆哄得开心了,赔着笑脸,回到人群里。他昔日一个狐朋啧啧两声,调侃他:“真穷到这种地步,需要傍富婆了?要不要哥们儿借你点儿钱?”
这位也是个二世祖,虽然是在调侃他,其实没有坏心,也不觉得他这事儿干得丢人。反正他们这个群体,除了吃喝嫖赌,就不干正经事儿。
邓祁言心里却不是滋味。
他也知道好友没有恶意,不过,是他那卑微的自尊心作祟罢了。自从他爸去世,邓家算是完了。他爸在的时候,那些叔叔伯伯待他亲和,天天上门拜谒,还送他礼物,他爸不在后,他的零花钱都成了问题。
他也是没办法,才出来捞点外快。
这艘游轮,在整个海城都很有名,他倒是能钓到三层的富婆,还愁吃喝吗?
邓祁言仰头,狠狠灌下一口酒。
这时,身边好友忽然使劲摇晃他的胳膊:“祁言,你看,那是不是南夏呀?你那个前女友南夏?”
邓祁言霍然抬头,果然看见了南夏。
可是,那真的是南夏吗?
身着价值不菲的晚礼裙,珠光宝气,站在三层的窗口,像是公主似的,手还挽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邓祁言心里,无来由就生出一丝愤怒。
男人都有这种心理。分手后,前女友要是过得很好,绝对会不舒服,要是过得不好,才会满足他们那卑微又懦弱的虚荣心。
要命的是,没心没肺的好友这会儿还打趣他:“怪不得不要你了,原来是攀高枝去了?我要是能挤进那个圈子,我也跟你分手啊。”
这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邓祁言心里。
还汩汩往外流着血。
……
宴会中,觥筹交错。
主持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慈善晚宴后,举行了一轮拍卖,然后又是一顿吹捧,赶在们不耐烦前宣布——宴会开始。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有无数衣着得体的勋贵名流上前,把傅时卿簇拥在中间,像是众星捧月一般。
南夏自然而,也成了众人焦点的中心。
一位穿着黑色丝质礼服的女士笑着摇动手里的香扇:“傅,不介绍一下?”
傅时卿揽住她的腰,言简意赅:“南夏,她是一位演员。”
贵妇了然地点点头,有些新奇地打量着南夏。长得确实出众,不过,演员……到了她这个年纪和层次,早对娱乐圈这些女明星不怎么关注了。
不过,能入傅时卿的眼,想必不是一般人。
就这模样,确实美丽。
当然,也有没眼色,一个年轻女子问:“南夏小姐演过什么戏?有点面生呢。”
这就是打脸了,说她没名气。
南夏也无所谓,她确实没名气,不卑不亢地答:“我刚刚出道,没演过几部戏,让大家见笑了。”
年轻女子有点吃瘪。
傅时卿这时拉着南夏的手,跟她致歉:“失陪一下。”转身带她走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