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没了清白固然屈辱,但你与她若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他听了你那样的话,不该反驳辩解几句吗为何她一言不发便自尽了你觉得这合乎常理吗”
正常人被人污蔑打碎了杯盏偷拿了东西都会为自己辩解,事关名节这样的大事,沈嫣怎么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晋王都指责她爬床勾引了,她就算要自尽,在那之前至少也会说一句“我没有”吧
可在晋王所讲述的事情经过中,她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所以无论怎么看,晋王在这件事中都有所隐瞒。
而他若是行得正坐得端,当真如他所说那般问心无愧,又为何要隐瞒
这话把齐景轩给问愣了,一事竟答不上话。
林成峰又道:“据仵作所言,沈小姐自尽所用的簪子没入脖颈近两寸,除了手持之处外几乎半点没露在外面。若非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她对自己怎会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听到这话的沈鸣山身子晃了晃,通红的眼中像是随时要流下血泪。
他从进殿时就如同泥塑一般,人虽在这,魂好像还留在成安侯府,留在女儿的尸首前。
齐景轩也顺着这话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想到那女子毫不犹豫地将发簪刺入脖颈,想到喷了自己的满脸的滚烫鲜血……
他唇角翕动,半晌后脑海中忽然灵光一下:“是她……”
他喃喃着,忽又指向跪在地上的沈鸣山:“是他们!他们被人买通故意诬陷本王!那沈氏女从一开始就没想活,她……”
“住口!”
“你胡说!”
这次开口的不是林成峰,而是御座上的皇帝和双目赤红目眦欲裂的沈鸣山。
沈鸣山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才入京半年,性情刚正为官清廉,膝下又只有一女,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皇帝就是想维护自己的儿子,也不能睁眼说瞎话给沈鸣山扣上这样的罪名。
“父皇,儿臣没胡说,”齐景轩道,“徐世子他们找来时儿臣真的刚醒,那沈氏女若非有意构陷我,怎会一言不发便自尽了”
“我的女儿不会如此!”
沈鸣山含泪高声道。
“我们才入京不久,不知京中局势,一直以来都谨言慎行。阿慈和她母亲怕给我惹来麻烦,更是连门都不怎么出,如成安侯府这般的宴饮他们也只参加过两回。”
“是问我们有什么理由谋害王爷又要与何人勾结才能在成安侯府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