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摇头:“不委屈。”
说着又看了一眼已被顾玥挂回腰间的那块玉佩,道:“臣女虽不知顾二小姐的玉佩到底是怎么丢的,但可以证明自己并未碰过她的东西。”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连正抹眼泪的顾玥也哭声一顿,抽噎着看向她。
淑妃眉梢微挑,很感兴趣的样子:“如何证明”
沈嫣道:“臣女入京后虽鲜少出门赴宴,但为数不多的几次也察觉出京城似乎很流行各种香膏花露,每每宴会,诸位姐姐妹妹们身上总是香香的,很好闻。”
“可惜臣女家贫,用不起这等好物,所以身上从无那些好闻的香气。”
“方才与顾二小姐擦肩而过,闻得她身上有栀子香,想来也是用了香膏花露的缘故。”
“那玉佩既是她贴身之物,想必也沾染了其上气味,我若是碰过,手上身上必然也会沾染。”
“但我方才一直在太液池边,从未叫宫人打水净过手,也未曾更衣。娘娘只需让人闻一闻顾二小姐的玉佩是否有栀子香,再闻闻我身上有没有这味道,便知道我是否曾拿过她的玉佩了。”
众人闻言均是眼中一亮,打量沈嫣的目光不由都认真几分。
他们久居京城,已经习惯了各种花露香膏,倒是没想到这里去。这姑娘脑子活泛,又临危不乱,倒比顾玥杨慧茹之流更像大家闺秀。
淑妃唇角微勾,因久病而苍白的脸色似乎都多了几分光彩,当即让人去闻顾玥身上那块玉佩,又让人去闻沈嫣身上的味道。
宫人将沈嫣的两手都闻了闻,又闻了闻她身上,尤其是衣袖和荷包这种容易藏匿东西的地方,除了淡淡的皂角香,再没闻到别的气味。
倘若她真偷了或捡了顾玥的玉佩,不可能一直拿在手里,少不得要揣在身上藏一阵,即便是手上的味道容易散,身上的气味也不可能立刻消除。
只要确定顾玥的玉佩有香气,那就能证明她确实没拿过那玉佩。
众人的视线不由便挪向了那去闻玉佩的宫女,却见她分明只需要闻一块玉佩,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言语。
难不成顾二小姐戴这玉佩的时间尚短,上面没有沾染什么气味
那可就无法给沈小姐证明什么了。
淑妃蹙眉,道:“怎么了闻没闻出来”
那宫女没有立刻回话,先是闻了闻顾玥身上的味道,再闻了闻已被自己拿在手中的玉佩,仔细确认一番后才道:“回娘娘,顾二小姐身上是有栀子香没错,这玉佩上也有栀子香。”
这便是确认了沈嫣的话,她从未碰过这块玉佩。
淑妃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却听那宫女又道:“可是……这玉佩上更浓的却是桂花香。”
顾玥闻言一怔,一把将玉佩拿了回去:“不可能,我今日用的是分明是栀子花露。”
她说完把玉佩放到自己鼻端闻了闻,却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