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数天。
尽管程时栎那么说,但那晚过后,黎辘并未找过他。
或许是他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又或许黎辘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程时栎这样想着心底不免生出几分愤懑来,觉得自己掏心掏肺,明明都在同一所学校,对方难道对他一点都不好奇吗。
想想再过两个月就要高考,程时栎又觉得可能是黎辘课业过于繁忙。
程时栎转念一想,黎辘不来找他,不代表自己不可以去找黎辘,他不仅知道黎辘在高三部,而且很清楚对方在哪个班级。
说干就干,程时栎连最后一节体育课也懒得上了,到小卖部买了三明治和牛奶,直奔高三部。
高二的教学楼离高三有一段距离,程时栎跑着过去,一路直奔二楼,决定去偷窥黎辘上课。
他不是第一次来,之前因为害怕黎辘在学校说瞎话,偷偷摸摸地去过一趟。
班级的门关着,程时栎逛了一圈,发现班上并没人。
不会这么巧,也上体育课?
下了楼,绕过教学楼,到了篮球场。
程时栎瘪瘪嘴,心想自己好不容易逃了体育课,还得回去操场晒太阳,这赔本的买卖做不得。
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但程时栎还是决定直接回家,他拆开牛奶,边喝边往操场后边的围墙走,矮墙好翻,他和温朗逃课的时候,经常在那儿“抄近路”。
等程时栎来到矮墙边时,才发现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眼尖的他很快发现最外围的几人都是他们班的,不仅如此,站在旁边那位还是他的老熟人,他们班的体育委员,黎骏。
黎骏个子不高,却极爱踢球,之所以当上体育委员,是因为学校的新足球场是他们家捐的。
体育委员带头翘课,还这么明目张胆。
没等他走过去,远远地便听到了黎骏的声音,“你不是挺能嘚瑟的吗,怎么?连这几个都干不过,还想进黎家的门?”
听着这话,程时栎才知道黎骏并不是带头逃课,他这是在聚众斗殴。
程时栎目光一一扫过站在墙角的几人,有人捂着肚子,有人则揉着肩膀。透过缝隙,他看到了靠在围墙边的黎辘。
黎辘的嘴边挂了彩,唇上的伤口渗出血,红紫一片。
程时栎有些惊讶,黎辘是怎么得罪黎骏的,能让人揍成这副模样儿。
战损版的黎辘除了脸上挂彩,身上自带逼人的气势却未弱半分,黎骏看着更来气,他朝几人挥了挥手,说道:“继续打,不打到他跪地求饶,我就不姓黎。”
这么打下去不得出人命,程时栎沉着脸跑了过去,提高声线骂道:“黎骏,你他妈傻逼啊。”
一边说着,一边挤进人群,程时栎一把拉过黎辘的手臂,挡在了前头,继续骂道:“我的人你也敢打,你倒是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