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栎两只手被举过头顶,被黎辘用一只手摁住,这姿势过于羞耻,手腕被狠狠桎梏,动弹不得,原本紧紧抿着的唇也没逃过凌虐,半晌后,渐渐发红,肿了一片。
来之前他给自己做了无数的思想工作,可真到了这一刻,程时栎除了慌乱,还是慌乱,他扭动着手腕挣扎起来,慌不择路之下,下意识屈起膝盖往上顶。
黎辘吃痛,片刻后停下动作,他眯起眼睛,松手,在昏暗的灯光下,死死盯着程时栎。
“半个月?”黎辘神色暗了下去,说话的语气似是嘲讽:“程时栎,你真是个好哥哥。”
一把掐住程时栎腰侧的敏感地带,他压低声音问:“真是好奇,为了程沐灵,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猝不及防的侵袭,程时栎握紧拳头,喘了口气,呼出的浊气烫人,“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让我像狗一样四处乱窜,走投无路,再向你跪地求饶。”
听到这番回答,黎辘的眉头蹙起,语气冷淡地问:“你求饶了吗?”
程时栎垂下眼睛,声音很轻,仿佛飘散在半空中的云朵:“黎辘,不是只有双膝跪地才叫求饶。”
对方不就抓准了这一点,折磨他的身体不够,还想要他的灵魂也下跪,程时栎觉得累,身心俱疲,从第一次在会所见面,到如今自己滚上对方的床。
无时无刻,每分每秒,都让他觉得痛苦不堪。
黎辘又不说话了,重新躺下,背对着程时栎,两人中间仿佛间隔着太平洋,像是彻底失去兴致。
这很正常,他们又不是恋人,吵着吵着还能打一炮和好,程时栎在心底庆祝自己逃过一劫,学着对方侧过身子,沿着床垫边缘,躺的笔直。
他有多久没睡过这么柔软的床了?数不清的日夜,程时栎每每醒来,都会眨巴着眼,问自己在哪,感受到那发硬的床板,他自问自答,哦原来已经不是什么程家少爷了,街边的流浪汉都比自己兜里富有。
紧绷的弦一旦放松,整个人犹如烤箱里渐渐膨胀的面包,变的松软,程时栎神情茫茫……
他身上似乎有魔力,好像总能把事情搞砸。
程时栎明白,黎辘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黎辘,对于自己而言,就应该时刻记住,这只是个交易,既然是交易,买卖双方最忌讳付出真心,彼此保持合适的距离,等时间一到才好抽身离开。
黎辘的作息一向很规律,七点不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他伸手点了点屏幕,关闭闹钟。
程时栎还在睡觉,黎辘拿上手机下了床,出卧室。
外头在下雨,淅淅沥沥,落地窗外雾蒙蒙一片,看起来不像清晨,倒是像傍晚时分日落之后。
雷打不动地到器械区运动一小时,黎辘梳洗一番后到厨房准备早餐,给老吴发了条信息,“从今天开始推后半小时接我,以后也是这个时间。”
厨具崭新,入住的突然,冰箱里只有一些鸡蛋吐司和牛奶,黎辘拿上两颗鸡蛋,打进碗里,裹在吐司外头,拿过铁盘放在灶火上,开始热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