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辘问:“呆在我身边,不好吗?”
程时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认真回答:“不好。”
黎辘没再说话,停顿数秒,才拉过程时栎,强制对方躺下,说道:“睡吧。”
他的手臂环过程时栎的腰身,将其紧紧搂在怀里,温热的体温相触,总算有了实感。
黎辘知道,强求来的感情,不会长久。
所以他并不打算强人所难,他不需要程时栎喜欢自己,如果可以,黎辘只希望程时栎能乖一点,不要再像七年前一样,一声不吭地消失不见。
当年程时栎走得决绝,甚至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如果要问这么多年恨过吗,黎辘没有答案,他们之间的恩怨在重逢的瞬间,或许已经放下,可唯独这一点念想,黎辘不愿意,也不想放弃。
比起某些不合格的男朋友,自己可以将程时栎照顾得更好。
黎辘的要求不高如果程时栎能听话呆在他身边,他有信心,能把对方养回从前。
让程时栎变回那个无论在哪都可以孤傲地抬起下巴,不可一世的小少爷。
当年为什么要走?
程时栎的意识昏昏沉沉,这晚的对话过脑就忘,隔天收到黎辘的新任务,说是要在陈瑛面前扮演自己的“男朋友”,不免晕头转向。
程时栎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乖巧懂事的男孩子,上赶着给陈瑛当儿媳,黎辘为什么偏偏选中自己这个假货,还美其名曰,嫌麻烦。
演戏的时候不嫌麻烦?黎辘的脑回路果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既然决定暂且维持现状,程时栎没再和黎辘争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只好同意,于是乎从那天开始的每周日,两人固定会回别墅一趟。
黎辘倒是没什么变化,像是换个地方加班,程时栎却因骗人一事心存愧疚,便想着力所能及地“尽尽孝心”,变着法子逗陈瑛开心。
于是一人插花变成了两人比赛,恰巧这周花艺老师没上门,程时栎只好凭感觉创作,结果可想而知,造出的花束造型明显走样。
陈瑛瞧了眼却说这样不错,很有特色,还夸程时栎手巧。
黎辘自然也看到花瓶里狗啃一样的插花,程时栎问他好看吗,黎辘一向不违心,回道:“很丑。”
陈瑛安慰程时栎不用理会,说自己这个儿子审美不在线,传统理工男一个。
程时栎自知没这个天赋,心想下次还是不参与为好,结果第二周周末,陈瑛的学习任务又从插花变成了烘焙,赵阿姨提前买了不少材料,管家还特地请了五星级酒店的糕点师。
陈瑛再一次发出邀请,程时栎自然没法拒绝,只能跟着大师上了第一课,学做曲奇饼干。
材料是提前备好的,配比也是现成的,程时栎的任务就是按照步骤将东西混在一起,用裱花工具挤出形状,预热好烤箱,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