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样的默认终是打击到了黎辘,他冷笑一声又问:“程时栎!你凭什么笃定我会那样做,为什么不——”
“黎辘!我不是来和你算账的。”程时栎打断他,顿了顿,伸手抹了把眼泪后别过头,“过去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你和程知远之间无论怎样都是你的选择,我也不想过问。”
黎辘问他如何笃定,程时栎虽然没回答,但心里却明白,答案毋庸置疑。
从恋爱初期的欣喜到后来异地时被冷落的茫然,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能迅速长成参天大树,以此引发的猜忌、疑惑、不信任,会一点一点裹挟他,直到将他彻底吞没。
即便面对黎见山时,程时栎不止一次摇摆不定地告诉自己,黎辘从骨子里憎恨黎家,不一定真会听取黎见山的建议。
可现实是,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逼他,程时栎实在退无可退,只能放手赌一把,后来事实证明——男人的野心要远大于所谓的真心,他那便宜爸如此,黎辘不过一样,都是俗人一个。
对于黎辘不爱自己这件事,说实话,即便时至今日,程时栎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完全释怀,可他能做的,就是彻底远离,不让自己再次陷入对方的温柔陷阱。
他像是中了一等奖彩票,兑奖时却猛地从梦中清醒。
即便后来再有相似的梦,也只会觉得,梦而已,又何苦当真呢?
“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我也懒得配合你!”
说着程时栎后退几步,很快收敛住眼底的情绪,他甚至没敢再看黎辘一眼,匆匆出了卧室,也没给对方回话的机会,“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黎辘的手臂悬空,流转的空气从他指缝间钻过,他依旧没能留住程时栎。
错了就是错了,或许很多事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
他抬起手,微微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
程时栎心情不好,隔天007被送到别墅的时候,他正窝在被子里睡的昏天黑地。
傍晚时分程时栎站在楼梯口,发现007正趴在之前置办的狗笼里,不免喜上眉梢,两步三台阶地奔下楼。
007听到他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睛,站起身摇着尾巴,汪汪唤了两声。
程时栎打开笼子的锁扣,007便扑了过来。
“小程先生。”孟管家赶忙出声阻止,“按照宠物医生的建议,得先隔离,您要不还是让他回笼子里吧。”
程时栎才不理会,抱着小狗便往客厅走。
孟管家暂时还摸不清程时栎的脾气,只好先让佣人准备餐食,自己则是时刻注意着客厅的方向。
翌日,早六点,程时栎还在睡梦中,房门被敲响。
打了个哈欠,程时栎伸手开门,听到孟管家的汇报,不免有些奇怪,“不见了?都找过了吗?007脖子上有定位器,你等等我拿手机看看。”
“定位器昨晚洗澡时取了下来。”孟管家回道,“因为它不配合,所以一直没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