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兴发小心地收好五六半,又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说道:
“江哥,要不要记一下路线?”
“万一等会咱们迷路了可不好办。”
“记吧。”
江言点点头,说道:
“不过,有孙叔在。”
“肯定迷不了路。”
这时。
孙大魁洗完脸,走过来坐下。
掏出旱烟袋点上,说道:
“迷路倒不至于。”
“但,这山里头,最怕的不是迷路,是掉以轻心。”
他抽了口烟,眯眼看着溪水,道:
“十年前。”
“我带着两个徒弟进山打猎,就在这一带。”
“也是歇脚吃饭,结果被一窝野猪盯上了。”
“那畜生,悄没声地摸过来。”
“等我发现时,离我们不到十丈。”
“后来呢?”
洪永光听得入神,忙问道。
“后来?”
孙大魁吐了口烟圈,说道:
“我开了枪,打伤了领头的公猪。”
“那畜生发了疯,追着我们跑了二里地。”
“我那两个徒弟,一个摔断了腿,一个被獠牙划破了肚子。”
说着。
他顿了顿,叹气道:
“肚破肠流,没救回来。”
此话一出。
溪边霎时寂静,只有水声潺潺。
江言轻咳一声,说道:
“所以,孙叔才一直强调要警惕。”
“大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对。”
孙大魁磕了磕烟袋锅,说道:
“狼比野猪更狡猾。”
“它们不会贸然进攻,会观察,会试探,还会设伏。”
“咱们五个人,五杆枪,它们不敢硬来。”
“但,要是落单,松懈了。”
“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