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顾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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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寻脑海中警钟长鸣——跟头顶的大太阳有点关系,但更多来自便利店的偶遇。
“姬”和“j”的发音对一个自称在国内呆了近十年的人而言,绝不可能随口混淆。
而且,欧理的语调中藏着恶作剧成功般的快意。
姬寻确定对方念出口的是“j”。
她故意的。
走出便利店不到二十米,轻快的脚步声从后方接近。
失明前,姬寻并不知道一个人走路、跑步的动静其实很容易被听觉、嗅觉和触觉捕捉,气流、声响、体温都能够提醒她,有人正在接近。
就像此刻面前一阵非自然的空气流动。
没猜错的话,欧理在她右侧前方半步的位置,大幅度摆手……或者甩手,测试她是真看不到还是假装看不到。
姬寻微微别过脸,故意扩大盲杖的横向摆动幅度。
可惜没打到。
欧理好像跳着躲开了,脚步声从斜前方回到右侧并排的位置,出声问:“你的眼镜没有视障辅助功能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姬寻在心里说。
前后似乎没有路人,姬寻不愿意搭理这只来历不明的洋袜子,她不想发生双向交流。
“你加入「泛时」群多久了?”
“每周都有固定的工作分配吗?”
“它真的能保证失业者衣食无忧吗?”
不知有意无意,欧理迎合盲杖敲打地面的节奏,语调抑扬顿挫,韵律不像日常对话,更像朗读课文。
祁怀青说的没错,细听很好笑的口音。
“你一个人在外面走路不会害怕吗?”
“有社工或者朋友照顾你吗?”
“遇到紧急情况怎么办?”
欧理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毫不介意她的已读不回,想到什么问什么,当然也不会考虑是否破坏被提问者的心情或……感情。
“你的眼睛,是先天失明还是后天?”
“有治愈的机会吗?”
“良方对残疾人有优待吗?”
姬寻加快速度。
盲杖在斑点路砖上敲出雨打芭蕉的节奏来。
但欧理轻轻松松与她保持平行。
时不时的,欧理得绕开路边绿化树或者停放的自行车,因此声音呈现出忽近忽远的飘忽感。
姬寻不理解欧理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她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