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行了几层,罪行也越发严重,雪衣指向斜对面一间囚室:“此人原为知名食肆主厨。”
“其罪:长期以『秘制香料为名,在菜品中添加可致幻且成癮的违禁蕈类提取物,致使超过数百名顾客產生依赖性,並藉此抬高菜价,牟取暴利。其辩称『只为提升食客极致体验。”
三月七捂住嘴:“天啊……那些食客太可怜了。”
“好傢伙!”贾昇磨了磨牙,“这是把饭店开成『快乐屋了啊,这种不杀留著过年?!”
雪衣淡淡开口:“自然是零姑息,零容忍,不日於刑台公开处决,以儆效尤。”
椒丘摇著羽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以食为饵,戕害他人心智与健康,实乃大恶。曜青若遇此类,亦必严惩。”
貊泽点头:“同意。该杀。”
介绍间,眾人已下至中层区域。
这里光线更为昏暗,空气也越发潮湿阴冷,岩壁上的水珠凝结成细流,沿著石缝蜿蜒而下。
就在路过一间看起来並无特別的囚室时,断断续续、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柵栏后幽幽飘了出来: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
丹恆:“!”
他脚步瞬间顿住,青灰色的眼眸骤然收缩,周身气息瞬间冰冷了几分,几乎是本能地反手虚握,击云枪虽未现形,但重渊珠已然被他紧紧抓在掌心,泛起微光。
囚室內部光线晦暗,只能隱约看到一个倚坐在墙角的男性身影,看轮廓似是狐人。
霍霍一直觉得自己作为见习判官,跟著雪衣却什么作用都没起到,实在说不过去。见丹恆反应异常,便鼓起勇气,小声开口解释道:
“那、那是一名非法改装星槎的危险分子。他私自给星槎加载了七组超载推进器,说是要体验『追上帝弓光矢的感觉,结果试飞时控制失灵,星槎在港口上空爆炸,波及了半个港口。”
“进来的时候,其实是个话特別多的傢伙,检討书都写了十几万字,喋喋不休说自己只是追求『极致推背感……”
霍霍翻看著记录,语速稍微快了点:“但是关进来一段时间后,他就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了,每天就坐在那里,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即使说话也是用这种……奇怪的语气,说一些不连贯的词。
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因为打击太大心理出了什么问题,结果请丹鼎司的医师翻来覆去的检查了数次后,他好像是烦了,自己交代说……”
她抬起头,表情有点微妙:“他说,只是觉得以前住他旁边的那位狱友……说话方式特別酷,特別有气势,所以在向偶像模仿学习。”
就在这时,囚室里的狐人男子似乎为了验证霍霍的话,也或许是想在外人面前展示一下“学习成果”。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努力让眼神显得更“空洞”一点,然后用那种刻意压低的、断断续续的腔调,对著柵栏外的丹恆:“你们……也来了……”
丹恆:“……”
他握著重渊珠的手指鬆了又紧,紧了又松,脸上紧绷和冰冷渐渐被一种极度复杂的、混合著荒谬、瞭然、以及一丝无奈的情绪取代。
丹恆缓缓吐出一口气,移开了视线。
“……好了,”
他声音恢復了平静,甚至带著点认命般的淡然,“我知道他以前旁边关的是谁了。”
霍霍终於翻到了记录:“啊,找到了,他之前旁边囚室关的是一名叫『刃的重犯,先前在幻朧引爆星核造成大规模魔阴身爆发时趁乱越狱逃走。”
星挑了挑眉:“这算什么?狱中追星?”
三月七小声吐槽:“这星可不兴追啊……”
囚室內的狐人男子缓缓抬头,看向眾人,嘴唇动了动:“……聒噪。”
尾巴:“嘿!你还来劲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