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的这番话，就像是一块巨石狠狠地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巨浪！
他的话太直白了。
但是对於这些刚刚才从飢饿、寒冷和死亡的恐惧中挣扎出来的人族来说，这番话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任何虚无縹緲的承诺都要来得更加动听、更加实在！
成仙？长生不老？太遥远了。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而巫族承诺的呢？
有饭吃！有房住！出门不用再担惊受怕，害怕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怪给一口吞掉！自己的孩子都有机会学习神仙一样的本领，成为受人尊敬的巫师！
这……这不就是他们做梦都想过的日子吗？
一时间，整个广场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的人族都在思考，在比较。
高台上，白泽的脸色已经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他失算了。
他犯了一个和帝俊陛下一样的错误。
他们都高高在上太久了，他们根本就不懂这些挣扎在最底层的生灵最渴望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什么虚无縹緲的长生大道，而是最基本、最朴素的……活下去！並且有尊严地活下去！
他看著祝融那张充满了得意与嘲讽的脸，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输了。
这场“招生”大战，他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果然。
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中一个老者拄著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是燧人氏部落最年长的长者，见证了人族所有的苦难。
他走到高台前，没有看白泽，而是对著祝融和共工深深地跪了下去。
“老朽替所有的人族，感谢天庭的厚爱。”老者的声音沙哑，但却无比清晰，“但是成仙之路太过遥远，我们人族只想活在当下，只想吃饱穿暖，安居乐业。巫族老师给了我们这一切，所以我们选择巫族！”
“我们选择巫族！”
隨著老者的声音落下，他身后成千上万的人族也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
每一声都代表著他们的选择，每一声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白泽的脸上。
白泽闭上了眼睛。
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