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她在,马知县想必不会这么放心就让魏楹离开。
所以,沈寄才只能在这里等着,人质的作用也是很大的。
不然魏楹恐怕走不出南园县。
而在这个县城里,马知县也不是就没有别的办法置他于死地。
那可比让他死于悍匪之手还容易。
只是这样一来,比死于悍匪之手更引人怀疑罢了。
又或者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魏楹防备都很严。
而且即便引起些怀疑又如何,至少把人弄死了先。
对沈寄来说,魏楹死了那就完了,就像之前的县令、县丞。
即便将来朝廷终于把事情查清楚了,把马知县正法,那些枉死的人也不能再回来了。
所以,自己能够留下做人质,让魏楹出县城去放手施为,沈寄还是很欣慰的。
夫妻嘛,本来就该同舟共济,风雨过后见的彩虹会更美。
现在要命的倒不是他们被监视着,而是得不到魏楹的消息。
只要他无恙,一切都好说。
马知县就算想再挟持她,如今有了防备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们家怎么说还有老赵头跟他调教出来的几个小厮呢。
而欧阳策等人定然也是隐在暗中,一旦魏府有事,一定会施援手的。
刘準派去打听消息的人此时才得以回府。
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魏楹被流矢所伤!
沈寄忙道:“什么时候的事?伤势如何?”
她的手抓在椅子的扶手上,用力到指节都泛白。
小厮小心的在帘外回道:“据说是三日前,不过奴才去的时候消息也才刚到衙门。之前衙役到府上搜流寇的时候消息都还没到。至于爷的伤势,据传回来的消息,随军的大夫说伤得不轻,还说、还说极可能会……”
沈寄闭了一下眼,摆手示意不要再往下说了。
难道魏楹真的被马知县算计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已经有准备了的。
可是,刀剑无眼谁能说得清楚。
当前最要紧的还是探知魏楹的伤势到底如何,然后再说下一步如何。
不能乱、不能乱,也许他伤得没有那么严重,说不定只是用计呢。
沈寄极力的往好的方面想。
马知县是刚得到的消息,所以之前才会来为难自己。
这么看来,魏楹手里一定是掌握了马知县与悍匪勾结的什么证据,才逼得他对妇孺下手。
也许本意是拿自己去做威胁或者交换。
后来要搜流寇也是为了抓住魏楹的把柄好反败为胜。
可是怎么突然又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呢?
那么,证据在哪里?
此时不是一味悲伤的时候。
如果魏楹真的被害死了,她至少要为他报仇。
可是,此时她能做什么呢?
不管有什么铁证,魏楹一旦身死,对她来说天就塌了一半了。
如果不能手握证据,给魏楹报仇,那另一半差不多也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