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近日守卫森严。”卫鹤提醒,“寻常人等,难以进入。”
“要进去。”
桑昭停留在门口,守在门口的裴如芥转过身来,刚刚露出疑惑的表情,桑昭便让他去收衣服。
虽然不明所以,但桑昭开口,裴如芥也没有过多询问,立即就去收院子里的衣裳。
卫鹤停在桑昭身侧,春日的阳光的倾斜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平添几分温润之感。
“我可以助女公子一臂之力。”他望着桑昭的侧脸,一股淡淡的桑花香味始终萦绕在他鼻尖,“高氏家主近日过寿,卫家人,可进出高府。”
“你要帮我吗?”
桑昭诚实地告诉他,“就算他们家主过寿,我也会,闹事。”
卫鹤唇间泄出几分笑意,绿色的树叶随风旋转而下,落在他的脚边,面色温和:“有何不可。”
他侧头吩咐子风:“去帮裴公子收衣。”
院子里的裴如芥身形一顿,目光凌厉,警惕地射向卫鹤。
卫鹤神色坦然,只对他微微浅笑,便对桑昭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女公子请。”
棋局乱了
马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子风卷起车帘,让桑昭和卫鹤先后进入,又与裴如芥一左一右跟在马车两侧。
马车缓慢地行驶于桑城的街道上,往来的商贩与行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交流什么,热闹喧哗。
桑昭隐约听见了柳荷的名字。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淹没在百姓热火朝天的讨论声之中,桑昭掀开帷幔,打开轩窗,看见了他们喜气洋洋地欢笑,一时连自己的生意都顾不上。
只是死了个柳荷而已。
“卫某有些好奇。”卫鹤拉回她的注意力,“女公子为何要杀柳荷?”
桑昭摸着手指上的戒指想了想:“教唆高昌开斗兽场,看人兽相斗,父子厮杀,他不该死吗?”
“该死。”
卫鹤点头,“不过听说他近些日子夜夜难寐,抄经不断,劝说高昌关了斗兽场,许是有了悔悟之意。”
“他的悔悟,没有意义。”桑昭放下帷幔,“没人需要。”
卫鹤面色平静,并未因桑昭的回答发生什么情绪变化,只是继续道:“高氏在桑城势大,柳荷向高昌献上这些点子,或许是为了讨好高昌,寻求高昌的庇护。否则,落入兽口,就是柳荷自己。”
“高昌也,该死。”
桑昭毫不避讳,侧头直勾勾地对上卫鹤那双时刻含着笑意的双眼,“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帷幔放下后,那股桑花香开始在马车内蔓延,清香萦绕在卫鹤周身,卫鹤对上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开始再次打量起她来。
什么都看不出。
除了明晃晃地“不简单”三个字,似乎再看不出其他的什么。
既不因卫氏而讨好,也不因卫氏而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