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
楚长云不耐烦地推开他的脑袋,大步往王府的马车去。
彭成连忙跟上,依旧凑在他旁边:“我懂,我都懂,不可说,不可说嘛。那咱不说这个,咱接着说桑昭这招妙计。”
“什么妙计不妙计的。”楚长云颇为无语好笑,“你问桑昭,她自己知道她在用计吗?她要么是生气了在恐吓人,要么就是真这么想也打算这么做的。”
他加快脚步,将彭成甩在身后,上马车之前,又忍不住对着人多说了两句:“我警告你啊,不许自作聪明,你做什么事儿都必须来问我。”
他眉头一皱:“听见了吗?”
彭成憋屈应声:“……听见了。”
他还想知道桑昭怎么让死士杀郡主和安远侯的呢。
他是疯狗
上京的夜晚鲜有这般“不热闹”的时候,微风吹拂,未消散的热气扑向人面,逼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匆匆抬袖抹去。
叫人烦闷生热的夜风里似乎弥漫着血腥味。
百姓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氛,慌里慌张归家,拉回好奇窥探外界的孩童,紧闭门窗,早早熄了灯火,不敢发出声响。
一队接一队的士兵提灯穿行在各处街道,有的步履匆忙,扫视一眼便迅速离开,有的动作缓慢,不肯放过任何角落,提着灯弯腰蹲下身去,试图照亮地面上那点零星血迹。
血迹时多时少,似乎在城里乱转,并不指向同一个方向。
士兵兵分几路,循着这点的血迹,一路从郡主府起,几乎要搜遍整个上京。
直到有人在城中古树前停下脚步。
这棵银杏树立在城中不知已经多少年,月色朦胧,士兵手中的灯火照亮了树上百姓为祈愿而挂上的各式布料,随风而荡,影影绰绰,散落一地飘动的影子。
士兵僵硬仰着脑袋。
浮动的布条之中,两道人影悬挂其间,随着夜风轻微晃动。
血腥味涌入士兵的鼻间。
“那,那是——”
·
忠义侯府还燃着灯火。
桑昭随意靠在府门前,光明正大地看着一队接一队的士兵和各家的护卫匆匆掠过侯府门口,有人克制不住向她投来探究的一瞥,被她抓个正着,视线交汇瞬间,又匆忙别过头,跟上队伍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