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在寒风中打量儿子的神色:“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有的心思也别有。”
楚长云双眸发亮,情绪并未因临鄣王这两句话产生什么波动,也不再可以压低声音:“桑昭”
临鄣王接过他的话:“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也不想对她做什么,但她闹出这么大的事,天子一时也顺着她,但也只是一时,上京一日里死这么多人,之后世家贵族反扑,我不清楚天子对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不论是什么,也难说天子会不会将她推出去平息事态。”
楚长云却笑着摇头:“不会了。”
孟倦以为他在讲在府外听见的消息,慢慢凑过来,楚长云神秘兮兮一笑:“她不是人啊。”
“”
孟倦缓缓眨了眨眼。
临鄣王一顿,微微倾身,神色严肃,再次将楚长云的脸色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遍:“你疯魔了?”
莫不是桑昭杀人的手段凶残,他撞了个正着,被吓到了?
“啧。”
楚长云笑意微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脑子有问题吗?我拿这种事诓你们有什么意义吗?将你吓死,我立即袭爵吗?那还不如我直接——”
临鄣王狠狠踹了他一脚。
楚长云在倒地之前及时扯住孟倦站起来,椅子倒地,在场侍从低着头,早就养成了只要这父子俩在一起说话时便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的习惯。
孟倦猝不及防被他扯住,踉跄一下,反手将楚长云抓住:“不是人?”
楚长云站稳身子,将袖子从他手里扯出来,“嗯”了一声:“知道她不是人之后,推测她是谁不难,爹你不是一直疑惑为什么天子愿意顺着她来吗?”
临鄣王没说话,虽然他知道楚长云没必要对他编这种谎话,但他仍旧觉得十分荒谬。
“我去云阳接楚长熠的时候调查过她。”楚长云继续道,“我查不到她的过往,原以为是卫氏替她遮掩,如今看来,她突然出现在桑城,谁去了也查不到她以前的事。不过我查到有人在存雅楼里卖周秧临摹的《念桑女》,程氏的人买下后,卫鹤曾派人去借画临摹,理由是家中的妹妹想要。”
他顿了顿:“后来楚长熠在存雅楼里做的那些事你也知道,那些世家出来的,看不起他的作风,桑昭将他教训一顿,程二公子看了这场热闹,主动将画赠予桑昭。不出意外,这幅画如今应该在桑昭手里。”
“”
孟倦微微皱眉,“你因此得出桑昭与桑女有关?太果断了,若她当时仅仅是想要一幅画呢?”
“是啊。”楚长云点头,“我也就是随便一联想,然后随口问了句江清她有没有可能是传说中的桑女,嘿,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小子奇怪得很,既不说对,也不说不对。”
在桑昭不是人之后,临鄣王更无法相信桑女会出现在上京:“那也可能是江清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无法回答。”
“我看他可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楚长云嗤笑一声,“我也只是猜测嘛,但如果桑昭真是桑女,天子对她的态度不就有解释了吗?太祖与桑女的纠葛民间能说出百八十种,说不定人家真的就有什么代代相传的信物。还有望月台,毕竟如今除了天子,谁也不知道望月台究竟有什么?哦卫鹤或许知道,但巧不巧,桑昭就是卫鹤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