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空瘪的包底,心立马一沉——他走的时候没带药。
就在这时——
一根色彩鲜艳、顶端缀着几根轻飘飘的彩色羽毛的逗猫棒,突然无比突兀地垂落下来,在阮侭昀眼前晃来晃去。
阮侭昀“……?”
阮侭昀盯着那摇摆的羽毛,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焦。
他茫然地抬起头,顺着逗猫棒细长的杆子看去。
“怎么不玩?”安池年的声音带着点戏谑,像在逗弄一只脾气不好的野猫。
“……”阮侭昀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所有的眩晕、恐慌、混乱瞬间被一股更狂暴的、被羞辱的怒火取代!
“安!池!年!”
“你他妈当我是猫吗?!你他妈脑子被驴啃了还是被门夹了?这种时候你拿这破玩意儿出来!!!”
“挺解压的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解你个头!滚!”阮侭昀抄起手边一个空矿泉水瓶就砸了过去。
“真当自己开马戏团了?腿瘸了不够还非得把脑子也搭进去是吧?!信不信老子……”
阮侭昀停顿了一下,立马改口,“我把你那根破拐杖塞你……”
另一侧,宁休言和齐晨远并未理会这边的闹剧。
宁休言仔细查看着便利店的布局结构,目光扫过昨晚安池年提示过的角落。
齐晨远则拿着几份安池年提前“分享”的线索记录,压低声音对宁休言分析:“刘念之……还有那些肉泥案的报道……这便利店恐怕不只是中转站,更像是……屠宰场的仓库!那老板……”
边淮的母亲也醒了。
她似乎完全从昨夜的崩溃中恢复过来,正姿态优雅地从安池年“友情价”提供的食物中挑拣,动作从容得仿佛在高级餐厅用餐。
简棠舟凑在旁边帮忙加热罐头,两人低声交谈,画面竟透出一种诡异的、不合时宜的“岁月静好”。
简棠舟试图搭话:“姐,你这手艺不错啊……以前开过店?”
妇人只是轻轻摇头,没说话。
“东西吃了就快点,”安池年打断阮侭昀的“输出”,扫了一眼地上的食物残渣,“这里的补给带不出这扇门。”
吱嘎——
便利店的破门被推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衬衫、发际线岌岌可危的中年男人探进头来,目光扫过这群奇装异服的“快递员”,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新来的?”
“哎哟!老板您来啦!”简棠舟反应极快,瞬间切换成热情洋溢的客服腔,夹着嗓子迎了上去,“对对对!就是我们!这大清早的,您辛苦!”
中年男人皱着眉摆摆手:“少套近乎!四个件,后仓堆着,赶紧送!”他点了点后门方向,也不管他们反应,转身就走。
王本德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四个件?没具体地址?这他妈怎么送?”
“四个快递,四个地点,四次探索的机会。”安池年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向仓库方向,打了个哈欠。
“……”阮侭昀发泄了一通,脑子里的混乱感稍退,但依旧嗡嗡作响。
他皱着眉,努力集中精神,昨晚阁楼上那张惨白的脸和那个“刘念之”的校牌在混乱的记忆碎片中一闪而过。
“小学。”阮侭昀说着,“那个小学,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