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抓着还滴血的头颅，一只手问人要东西，谁敢不给。
“在呢在呢！”江生也忙不迭地点头，颤巍巍地把玉扣递了上去。
沈筠一把抢过来，宝贝似的摩挲了几下，扬手挂到了脖子上。
“出了城再说！”
岑照川看他们没完没了，没忍住催了一句。
沈筠倒也没跟她对着干，一行人就急匆匆沿着大路往前走。
结果没走几步，沈筠两条腿就有点发沉，想着这么远的路程，走着走实在难挨，于是侧着头试图跟岑照川商量：“闲云间没有马吗？弄几匹去呗？”
岑照川斜睨了她一眼：“你去抢吗？”
他一说这话，沈筠立刻想起那鬼似的孩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但是又实在不想走，就试探着换了个说辞：“偷？”
岑照川点点头，觉得办法可行，对象却不可行，就折中给了答复：“别去闲云间，去别的地方偷。”
这欺软怕硬的…
沈筠暗暗吐槽了一句，心里又对闲云间实在好奇，连忙快走了两步追着问他：“闲云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还有个鬼东西，是人是鬼？”
岑照川侧着头看了看她，脚步略慢下了些许，头一次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古姜留下来的人，手里头攥着不少神神鬼鬼的秘术，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现在不是时候，早晚得收拾了。”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沈筠思索片刻，在她的印象里，岑照川好像是和那个黑衣男人一块过来的。
“你们不是一块来的吗？”她想着，也顺口问了出来。
“早晚要收拾是早晚的事，现在同路是现在的事。”岑照川答。
沈筠撇撇嘴，觉得这话真混蛋。
“古姜没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活得风生水起，到底还是有本事，你也看了那孩子，根本算不上人，想要对他们动手，派东南驻军走一趟实在犯不上，传出去也招非议，影响军心，可若非大军前来，这些鬼影子一样的东西，也处理不干净，该如何解决，还要从长计议。”
岑照川一眼就看出了心中所想，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来：“况且，他们自己心里也有数，毕竟这么多年了，都是左右逢源活下来的…”
“你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
可他还没说完，沈筠就骂了起来：“严逴都已经去调东南驻军了，你还骗我！”
岑照川一愣，却也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沈筠更生气了，俨然一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的架势来：“严逴到底是为了水贼调兵？还是为了这些怪物调兵？”
岑照川回头来瞧了她半天，忽然觉得气得跳脚的沈筠很有意思。
“你猜啊。”
他说。
说完又大笑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