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荣顿了一下,错愕地抬起头。
这对吗?
他在这里循循善诱,掰碎了讲给她不说,还紧着忙着思索眼前形式,沈筠居然在这里就他言辞里的漏洞?
他还是人吗?
“那你用这招儿对付过我吗?”沈筠又说,饶有兴致地拽出了他旁边的凳子:“讲讲?”
庆荣没搭理她。
沈筠碰了个软钉子,灰溜溜地走了。
不过她到底也听进去不少,比如庆荣认为,她可以直接找太子要贡珠。
可沈筠实在鲜少求人,硬是磨蹭了一天,待到天色已经擦黑才拖拖拉拉地挪到太子房门口。
然后她又停住了,在心里鼓了半天的劲,刚要敲门,门却忽然打开了。
顿时,沈筠想好的那些说辞就全忘了,愣愣地站在那儿跟太子大眼瞪小眼。
“你来干什么?”
岑照川从太子背后探出头,不知道她又闹得哪一出。
话音刚落,旁边又伸出个脑袋,严逴一身风尘仆仆,垂下眼睛冲她抱了抱拳:“沈姑娘。”
什么沈姑娘不沈姑娘的。
看见他,沈筠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心里暗骂一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翻完才想起太子正站在她身前。
沈筠顿时头皮一紧,眼神赶紧往回瞄,太子的脸色果然阴了下来。
但是严逴并没有看到这些,他又低了低头:“沈姑娘,严某有话跟你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沈筠没称是,也没称不是。
像是料到了她不会答应,严逴的头点了一下,张嘴便把这件事咬死了:“多谢沈姑娘。”
说完,从太子身侧挤了出来,扯着沈筠的袖子往外走。
这什么规矩!
太子皱皱眉头,正了正被他挤歪的衣服,明明严逴以前也没见如此。
手还没等放下,岑照川从他另一边也挤了出来,紧赶慢赶地追了上去:“诶,我也去!”
“筠儿。”
刚离开太子的视线,严逴的手就猛的被沈筠甩开了。
他刚唤了一句,就发现沈筠肉眼可见地更加面色不善,他连忙赶了句要紧的说:“笈儿的事,非普通的血尽而亡。”
话音落下,沈筠眼里的不耐烦果然散了,眯着眼睛紧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那日将郎中送去,并没有离开,一直在贵府门外等着,想等郎中出来,问问笈儿究竟是何情况,约莫大半个时辰,才见贵府套了车马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