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下,母亲亲手缝制的云棉小袄就碎裂开来,娇嫩的后背瞬间皮开肉绽。
白悠言痛得浑身痉挛,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却死死咬着嘴唇,满嘴腥甜,硬生生将惨叫咽回肚子。
她是白家的女儿,爹爹没跪,她也不能哭。
首领觉得无趣,离开前留下了一句:“别玩死了。”
为了逼问出那个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少将军白悠远的下落,他们对一个十岁的孩子用了刑。
每当她痛昏过去,行刑之人便会用最好的伤药雪莲膏给他医治,涂在伤口上清凉入骨,能让人迅速生肌造肉。
时间变得模糊,她感受着伤口一点点发痒、结痂。
那并非生的希望,而是下一轮折磨的倒计时。
“小丫头,伤好了吗?”
几日后,恶鬼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人温柔地抚摸着她刚刚长好的粉嫩新肉,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像在看一件好玩的器物。
“长得真快啊,这药果然好用。既然好了……”
“嘶拉——”
他猛地伸手,指甲深深嵌入那层刚长好的新肉里,硬生生将那块连着血丝的痂皮整块撕了下来!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地牢。
鲜血瞬间涌出,那种皮肉分离的痛楚之深,根本无法与单纯的鞭打相较。
“哦对了,你那母亲,已经死了。她经历的,啧啧啧,可比你的痛苦要痛上百倍、千倍。”
恶魔在低语,这里是地狱。
还好,他们还没找到哥哥。活下去,找到哥哥。是悠言没有放弃生机的唯一念想。
已经分不清被折磨了多少时日,直到一个雪夜,敌军又打赢了一场大仗,所有人都在喝酒庆祝。
因为白悠言一直没有反抗,也松懈了看守。
她用藏起来的一块碎瓷片,一点点割磨着手腕上的粗麻绳。瓷片割破了掌心、手腕,血流如注,她也浑然不觉。
她最终从满是污秽的狗洞里爬了出去。
雪,好大的雪。
白悠言赤裸着脚,在雪地里拼命往前跑。分不清方向,冰凌刺破了脚底,每一步都踩出一个血脚印。
身后是呼啸的风声,远处还有传来越来越近的狼狗吠叫声。
终于,她力竭了。双腿冻得失去了知觉,整个人栽倒在厚厚的雪窝里。
因为失温,她的脸上挂上了笑意。
终于可以见到爹爹娘亲了。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消散时,一道银光,破雪而来。
少年逆着清冷的月光,将浑身是血、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她从雪窝里抱了起来,又解下带着自己体温的红色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别怕,别怕。”少年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是因为对如此小的孩子饱受折磨而产生的痛苦和愤怒。
那一刻,漫天风雪仿佛都静止了。
白悠言勉强抬起眼,却看到少年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
“你是谁。。?”她的牙齿打颤,声音气若游丝。
少年咧嘴一笑,大步往营地走去:“我是守关的小将军,专门打恶人的!你放心,有我在,阎王也别想收你。”
他没有告诉她名字,只让她叫他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