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也没什么胃口,草草用了些,便瘫在榻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就在她晕晕乎乎,要去会周公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程淑君有气无力地哼唧道:“谁让你进来的。”
“累成这样?”谢昭走过来说。
程淑君闭着眼:“废话,你转几百个圈试试,我感觉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转呢。”
谢昭坐了下来,轻轻按住了肩膀,过了片刻,又给她按了按太阳穴。
恰到好处的力道,倒还真缓解了眩晕感。
“何必如此拼命。”谢昭说。
程淑君舒服地叹了口气,回答:“你不懂,有不得不拼的理由。”为了积分,为了田,她容易吗她。
“这里轻点。”她忍不住嘟囔。
谢昭又放轻了力道,顺着她的肩胛骨往下,揉按着背肌和后腰。
程淑君被他按得舒服极了,嘴上还依旧不肯服软:“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你那晚简直不是人。”
谢昭手下力道未停,顺着问道:“如何不是人了?”
“你还有脸问。”
谢昭红着脸,装作镇定的样子说:“下次便好了。”
“你想都别想,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谢将军您再次征战沙场。”
谢昭被她这比喻噎了一下,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已经请教过三弟了。”
程淑君眉头一皱,脑子里闪过谢旸那天对着她笑得一脸猥琐的样子,把这些经过串联起来,原来如此!原来谢昭这厮居然跑去问谢旸那种问题,怪不得谢旸看到她会是那种反应。
她瞬间炸毛,翻身坐起,攥紧拳头就朝他身上捶去:“你你你…你要不要脸!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谢昭被她捶得一愣,手忙脚乱地去抓她的手腕:“成何体统。”
程淑君一边踢他一边骂:“你跟小叔子讨论那种事就有体统了?我打死你个不知羞的,让你乱问!让你出去败坏我名声!”
两人在榻上扭打作一团,主要是程淑君单方面输出,动静颇大。
这时,门外隐约传来两个小丫鬟的窃窃私语:
“这个月第几回了?我看公爷挺乐意挨打的。”
“嘘!小声点,快走快走,别打扰主子。”
房内的程淑君和谢昭听得清清楚楚,都沉默了。
谢昭气得指着门外说:“你、你听听,她们都习惯了,我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威望可言?!”
程淑君瞪着大眼睛,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吭声。
谢昭看她不说话,又在那儿装傻充愣,气道:“再者,为夫不耻下问,不也是为了夫人日后的福祉。”
程淑君听了恨不得咬他一口:“你以后离我远点就是最大的福祉。”
谢昭被气得肝疼,沉默半晌说:“……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