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旸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快步走过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二嫂,您怎么在这儿?”
程淑君故意往绸缎庄里瞟了一眼,慢悠悠道:“三弟这是给人买料子?”
谢旸干笑两声:“碰巧,碰巧遇见个熟人。”
“我看那位娘子颇有些面熟,像是以前我们程府下人的遗孀?”
谢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程淑君笑道:“三弟好眼光,李寡妇可是这一带有名的风流人物。”
谢旸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连连摆手:“二嫂慎言,我们只是寻常交谈,您可千万别跟我二哥告状啊。”
“寻常交谈需要送首饰?”程淑君继续追问。
谢旸急得抓耳挠腮,忽然灵机一动:“对了二嫂,您不是要找长公主学舞吗?我有个门路,保管能让长公主答应教您。”
程淑君本来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连忙问:“什么门路?”
谢旸左右看看,说:“长公主最近迷上了双陆棋,但棋艺不甚精湛,宫里的人都不愿陪她玩到底,总是让着她。您若是能陪她尽兴玩上几局,她必定高兴。”
双陆棋?这她熟啊!
穿越之前她可是小区老年活动室的棋王,赢遍广场舞大妈无敌手!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谢旸拍着胸脯,“只要二嫂您装作今日没看见我。”
程淑君笑得非常邪恶:“成交!不过。。。若是长公主不答应,我可不敢保证今天看见的趣事会不会传到某些人耳朵里。”
谢旸苦着脸:“二嫂,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那得看你的桥结不结实了。”程淑君心情大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二嫂我最讲义气。”
说罢,带着小琴转身离开,留下谢旸在原地擦冷汗。
到了第二天一早,长公主的回信就到了,言简意赅:“既要学舞,明日进宫。”
程淑君按捺住激动,第二天进宫见到李娇奴时,绝口不提双陆棋的事,只专心学舞。
李娇奴教得很严格,一个旋转动作让程淑君反复练习了几十遍。
休息时,程淑君装作无意间瞥见偏殿里摆着的一副双陆棋,惊讶道:“殿下也喜欢双陆?”
“你会下?”
“略懂一二。”程淑君谦虚道。
“来来来,陪本宫下一局。”李娇奴立刻来了精神。
第一局,程淑君故意放水,让李娇奴赢得十分艰难又十分尽兴。
“再来一局。”李娇奴兴致勃勃。
第二局,程淑君控制着局面,让李娇奴险胜。
“没想到你棋艺不错嘛。”李娇奴对她刮目相看,“比皇兄强多了,他就知道让着本宫,没意思。”
程淑君笑道:“是殿下棋艺精湛。”
第三局,程淑君不再相让,使出了真本事。李娇奴被杀得片甲不留,还丝毫不恼,反而拍案叫绝:“你这步棋走得妙啊,再来。”
等到程淑君要走了,李娇奴还依依不舍,硬是逼着程淑君在这儿住下,一住就是八九天。
有时下棋到兴头上,李娇奴甚至会穿着寝衣,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榻上,与程淑君为了一个棋子争得面红耳赤。
“殿下您怎么还带反悔的?”
“本宫方才没看清,这步不算,重来。”
“殿下,您这已经是第三次没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