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媛这边倒是更自在一点,大家都见过几回,相处起来不拘谨。
“你哥,梁琦爸妈和方雯爸妈怎么也来了?严哥竟然也赏脸来啊?这么大阵仗,我跟我姐什么时候有这等殊荣了?”娄子凊在桌子底下偷偷跟莫媛牵手,台面上跟潮流前线成章咬耳朵。
成章甩甩一头蓬松有光泽的羊毛卷,摸摸新打的爆闪暗红色耳骨钉,骄傲地挺直腰板:“因为我牛逼啊。”
事出必有因,娄子凊一巴掌拍在他后背,横眉冷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成翰品着茶听见自己弟弟一声惨叫,飘去两道眼神,断定没有性命之忧,回到眼前老板珍藏数年的大红袍上。
“啧,粗鲁!你让人家爸妈看见,指定瞧不上你!”成章反手摸不到被打的地方,压低声音指责罪魁祸首。
娄子凊滴溜着俩眼睛迅速一瞥,他岳父岳母正和自己爸妈交谈甚欢,相安无事。
“这不我哥刚接管公司嘛,前几天有个宴会恰巧遇上,我哥想请长辈们帮忙吃个饭。娄叔说没空,要回来跟你们吃饭。我在旁边呢,我馋这口白切鸡很久了,加上我还没吃过碌鹅!那还得了,那我肯定要来的!我妙语连珠说得天花乱坠,大家自然都馋了!一合计,买机票走着!”
成章狡黠地眨眨眼睛,刻意往两人牵紧的双手流连:“不过我的最终目的,是验证一下你俩。”
“干什么!我俩好着呢!”娄子凊警戒心极强,搂着前倾大半个身子听徐曼文说话的莫媛往后躲。
不明意味的眼神变为调笑,成章歪了半边身子倒在云淡风轻夹花生米的梁琦身上,单手食指支着脑袋。
“我也没说什么啊。”
欠揍,娄子凊呲了呲牙,屁股一扭跟莫媛大倒苦水。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虽然莫媛昨天中午刚从家里走,但碍于上周末娄子凊贪凉开了一宿空调不慎着凉重感冒后,他们已经很久没待在一块儿腻歪。
莫媛在长辈的视线下没法太热情地回应,不过还是把牵着的手紧了紧,挪到自己腿上,再把凳子挪得近一些,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娄子凊向来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孩儿,今天的场合下莫媛的举动已经让他心花怒放,马上按捺不住想跳起来。
额头摸着温度正常,也没再咳嗽,莫媛抬头看精神抖擞的帅小伙,点点自己的鼻子。
娄子凊读懂莫媛的能力更上六层楼,理解地准确无误,拍拍胸口展示康复的程度。
“嘿嘿嘿,我感冒全好了,这下不怕传染你。待会回家,你陪我刷卷子好吗?”
莫媛点点头,推推茶香四溢的杯子。
“好喝好喝,”嘴唇还没挨上娄子凊就先夸出口,“诶,真的不错!”
茶汤浓郁,入口柔和,回甘余香相比别的要更特别。
他喝茶品鉴能力不强,大大小小尝过许多,没有一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娄德山还老说他不识货,明明是茶不一样,这次的就明显格外优越。
“给我喝一口呗。”娄媮眼巴巴盯着赵冏手里第三杯茶。
她被赵爷爷开小灶开得最多,好茶也品得最勤。好不容易正式进入普通饮食期,娄媮看见什么都想尝一口,不管以前爱不爱吃。
“不行。”事关身体安全,赵冏绝情地像法海。
“我觉得我这日子有点没盼头。”娄媮仰面倒在轮椅里,拉过莫媛空闲的另外半只手玩。
“姐你怎么还跟我抢呢!”娄子凊不大乐意地瘪瘪嘴,没敢伸手夺人,只把属于自己的半只手往怀里送送。
娄媮把人拉近一些,耍起了无赖:“我霸道,我不讲理,成吗?”
莫媛两头忙,哄完这个哄那个,她一个暂时性哑巴忙的像个小陀螺。
可惜她要吃药,这茶有些浓,属于她的那杯已经被娄子凊喝光了,没法偷偷给娄媮尝半口。
菜上的很快,老板和几位阿姨一边报菜名一边传菜,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八菜一汤。
“听话,以后多的是机会喝。”赵冏看长辈那边动了筷子才夹来几根翠绿的菜心,挑掉蒜蓉放进娄媮的碗里。
农家乐里的菜别的不说,锅气最足。蒜蓉菜心听起来平淡,但是老板的蚝油够鲜,色泽鲜美。
抵不住抵不住,这种地道农庄菜是现摘的,鸡是现抓的,鱼是现捞的,实在是色香味俱全,新鲜又美味。
“有什么不能吃的老实说,被我发现撒谎,你就老实等着我跟你算账。”赵冏略过酿苦瓜和酿豆腐,夹起一块鱼腩蘸好酱油,吹了吹用碗接着喂进娄媮嘴里。
娄媮觉得有些烫,张嘴含糊地表达抗议:“吃饭的时候你就别凶我了赵口口,我会吃不下的。”
大家吃得都很尽兴,长辈那桌直接光盘了,他们这桌还要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