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玉被他这幅又渴又怂的小模样挠得心痒。也不让人坐床上了,抱起来圈自己怀里,低头把后颈递到他面前:“可怜坏了我们乖宝,来,老公给你咬一口解解渴。”
只有alpha能通过咬omega的腺体实现标记,反过来哪有什么用?也就是哄哄脑袋不清醒的omega罢了。
姜满被味道浓郁的腺体勾得直咽口水,他哪里有胆子去咬丈夫,跃跃欲试地往前探了探,最后伸出嫩粉的湿软舌头在那里轻轻舔一舔,就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似的,缩回来讨好地亲亲alpha的下巴。
唐瑾玉几乎想叹气。
他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么把这样一个omega送进训诫所去,送他离开自己身边。
人性卑劣至此,永远难以承认那个背道而驰的自己。
“姜满,”他含着叹息念,捧着妻子的脸,和他额头挨着额头,“姜满啊。”
姜满迷迷糊糊的,但还记得应他:“嗯。”
他还点点头。
姜满在这里呢。
唐瑾玉轻轻闭眼,他没有指望神志不清的omega回答,像在自言自语。
“如果是真的背叛,会不会更好一点?我们都有错,是不是余地更多一点?”
但如果不是真的,又为什么,不肯向任何人求救。
就像训诫所的考核,宁愿荆棘地里再滚一遍,也不肯相信检查舱外的三个alpha,哪怕有一个,会在他的评价书上写“合格”。
父亲,兄长,丈夫。
至亲至爱。
没有一个值得你信任吗,没有一个……
可能会,救救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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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橘色的夕阳钻进窗缝里来,悄悄洒一线在被子上,暖意烘醒了床上的omega。
姜满揉揉眼,清醒了一会儿,然后猛然坐起来。
几点了?已经很晚了吗?怎么能睡到这个时候,大家一定都吃完饭了。
他并着膝盖茫然地坐着,不自觉地抱住了腿。
没关系的吧?也许他们都没有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讨人厌的姜满,也许,他们很寻常地吃好了饭,然后去做各自的事情,就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是这样就最好了。
不要有人突然问起来,姜满呢?然后他们就会说,吃饭还要请他吗?是摆架子给谁看?
姜满不再想下去,他在床上待得很不踏实,于是又滑到了地上,靠着床脚把自己团成一团,脸埋进膝盖里。
只要不出房间,就不会看到有人向他投来嫌弃的眼神,无声地说:顾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omega?
只要不出去就好了。
没有人会无聊到跑进来——
“笃笃笃”,敲门声就在他这样想的同一时刻响起。
“姜满,醒了吗?”
是顾祁让。
姜满抠紧了手指头。
他甚至想假装听不见,如果像这样不讲礼貌就可以不用面对这栋房子里的任何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