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交流会因那场颠覆性的“切磋”草草落幕。染墨应下三月之约的消息,如同惊雷般传遍修仙界,引得各方哗然——断尘宗首座竟愿屈身醉仙宗,受一介后辈调遣,这无疑是正道千年未有的奇闻。
墨影并未即刻启程,而是故意留在昆仑墟三日,日日一袭红衣,与醉仙宗弟子纵酒欢歌,姿态张扬。他深知,越张扬,便越能刺痛染墨,越能让断尘宗蒙羞。
陆景行曾数次试图接近他,却都被墨影以“道友认错人”“醉仙宗不招待闲杂人等”挡回。每一次拒绝,都带着刺骨的疏离,让陆景行心中的痛苦与疑惑愈发深重,却也更坚定了他的猜测——这墨影,定然是沈云苑。
三日后,墨影终于动身。他骑在醉仙宗特制的灵鹿上,红衣猎猎,走在最前方。染墨一袭素白道袍,紧随其后,周身灵韵收敛,神色依旧清冷,却因这“随行”的姿态,引得沿途修士频频侧目,议论纷纷。
“那便是染墨仙师?真的要随醉仙宗弟子回去?”
“这墨影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让染墨仙师如此折节?”
“醉仙宗的《合欢诀》诡谲得很,怕是染墨仙师也着了道!”
这些议论声传入耳中,墨影心中快意丛生。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染墨,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仙师,世人都道你清冷出尘,如今却随我这‘妖邪’同行,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染墨目视前方,声音平淡无波:“既已应下约定,便不会反悔。道友不必刻意试探。”
“试探?”墨影轻笑一声,勒停灵鹿,翻身而下,走到染墨面前,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衣袖,“我只是觉得,仙师这般模样,倒比在昆仑墟时,多了几分烟火气。”
他刻意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染墨耳畔,红色灵韵带着淡淡的魅惑,悄然弥漫:“仙师可知,沿途多少修士羡慕我?能让断尘宗首座随行,这可是连魔道至尊都做不到的事。”
染墨侧身避开他的触碰,脚步未停:“道友若想赶路,便请前行。若只想口舌之争,我亦可在此等候三月期满。”
“仙师别急着走啊。”墨影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着他腕间细腻的肌肤,眼神带着病态的执着,“我只是想让仙师明白,你当年看不起的‘情与欲’,并非真的一文不值。你的道,也并非那般无坚不摧。”
染墨的眉头微蹙,手腕微微用力,想要抽回手,却被墨影死死攥住。他转头看向墨影,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探究:“你这般针对我,究竟是为了醉仙宗,还是为了别的?”
墨影心中一紧,随即松开手,后退两步,红衣翻飞间,脸上露出一抹既妖冶又带着几分认真的笑:“仙师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目光灼灼地盯着染墨的眼眸,一字一句道:“自然是为了仙师本身。为了让你这断情绝爱的仙师,也尝尝心动的滋味。难道仙师觉得,我是为了那些俗不可耐的灵韵,或是醉仙宗的虚名?”
他刻意将“心动”二字说得缠绵,眼底却藏着冰冷的算计——他要的从不是灵韵,而是让染墨爱上他,再亲手将这份爱意碾碎,让他体会从云端跌落、求而不得的痛苦,这才是对他最狠的报复。
染墨看着他眼中的炽热与故作深情,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烦躁。他从未想过,会有人以“让他心动”为目标纠缠不休。
“道友不必白费心机。”染墨收回目光,声音依旧清冷,“断尘之道,断情绝爱,心动二字,于我而言,不过虚妄。”
“虚妄?”墨影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再次贴近染墨,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仙师别急着否定。这三个月,我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仙师明白,情与欲并非道途的阻碍,而是世间最动人的滋味。我会让你……爱上我。”
他的话语带着强烈的蛊惑,红色灵韵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染墨,试图侵入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