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基拉’……元素……守护者……最后的……造物……”它自我介绍道,“……混沌……吞噬了……我的……造物主……扭曲了……君王……的……意志……我……必须……前往……山腰的……‘元素祭坛’……激活……残存的……秩序符文……延缓……混沌……对……地脉……的……抽取……”
元素祭坛?秩序符文?
苏清月和艾莉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这或许就是她们进行“局部疏导治理”的关键切入点!
“激活祭坛,需要帮助吗?”苏清月立刻问道,“我们的力量或许微薄,但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而且,我们擅长应对混沌的干扰。”她指了指那只刚刚挣扎着重新凝聚、但气息萎靡了许多、不敢再轻易靠近的混沌蝠影。
基拉(岩石生物)的核心光晕再次闪烁,似乎在权衡。它能感受到苏清月身上那种属于“秩序守护者”(系统任务判定)的独特气息,以及艾莉娅那纯粹的自然生命力,这两种力量都与混沌格格不入。刚才她们的援助也证明了其立场和能力。
“……危险……祭坛……已被……混沌……爪牙……占据……”基拉传递来警告,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但……你们……的……力量……确实……独特……或许……能……创造……机会……请……随我……来……”
它转过身,继续朝着山上流淌移动,但速度明显放慢,似乎在等待和指引苏清月她们。
苏清月心中一定,知道她们成功迈出了与本土力量合作的第一步。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只不甘地徘徊、却慑于金刚符光芒和艾莉娅自然气息而不敢上前的混沌蝠影,对艾莉娅低声道:“跟上它,保持警惕。”
两人一石,组成了一支临时的、目标一致的队伍,向着元磁山山腰,那座可能维系着森罗界最后秩序希望的“元素祭坛”,艰难进发。
基拉对元磁山的地形和能量流似乎非常熟悉,它带领着苏清月和艾莉娅,并非沿着直线向上,而是迂回穿梭在一些极其隐蔽的岩石裂隙和能量相对稳定的“背风区”。这些路径往往紧贴着狂暴能量区域的边缘,有时甚至需要从一道不断劈落的苍白闪电下方数尺处快速通过,或是紧贴着一条流淌着暗红色熔岩的裂缝边缘挪移。若非基拉指引,仅凭苏清月和艾莉娅自己,绝难发现这些险之又险的“生路”。
越是往上,混沌的气息越是浓重。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粘稠的、仿佛能侵蚀心智的低语,那是混沌意志无意识的扩散。周围开始出现更多被彻底扭曲的怪异景象:悬浮在半空、不断滴落腐蚀性液体的岩石;如同活物般蠕动、试图缠绕吞噬一切的阴影藤蔓;甚至有一些地方的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褶皱和扭曲感,光线在那里变得光怪陆离。
艾莉娅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必须时刻运转自然魔力守护心神,才能抵御那无孔不入的混沌低语。苏清月则依靠着优化功法带来的凝练神识和清心丹的药力,勉强保持灵台清明,但神识探查的范围被压缩到了周身数丈,几乎与肉眼观察无异。
在避开了三波巡逻的、形态各异的混沌爪牙(其中一波甚至包含了一只由纯粹负面情绪和暗影能量凝聚而成的、没有固定形态的“怨念聚合体”)后,她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附近。
穿过一条被巨大嶙峋怪石遮挡的狭窄通道,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却又让人心头一沉。
那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山坳,中央矗立着一座由四种不同颜色、但如今都已黯淡无光的巨大晶石柱构成的古老祭坛。祭坛表面雕刻着无数繁复而玄奥的符文,依稀能感受到它们曾经蕴含的、调和四元素、稳定一方天地的磅礴力量。然而此刻,大部分符文都已破碎、磨损,或被一种如同污血般的暗红色苔藓所覆盖、侵蚀。四根晶石柱表面布满了裂纹,其中代表“风”元素的青色晶石柱甚至从中断裂,上半截歪斜地倒在祭坛边缘。
祭坛周围,游荡着不下十只形态各异的混沌生物!有之前见过的阴影蝠影,有如同烂泥般蠕动、所过之处留下腐蚀痕迹的软泥怪,有由破碎岩石和扭曲金属胡乱拼凑而成的构装体,它们身上无一例外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混沌气息,如同最忠诚的守卫,死死拱卫着这座废弃的祭坛。
而在祭坛最中心,那原本应该是能量汇聚点的位置,赫然生长着一株约一人高的、扭曲诡异的植物!它的主干如同痉挛的黑色血管,叶片是病态的惨绿色,上面布满了不断开合的、如同眼睛般的暗红色斑点。这株植物扎根在祭坛核心,无数细密的、如同根须般的暗红色能量丝线,正从它根部蔓延开来,如同寄生虫的触手,深入祭坛的符文脉络和地底,贪婪地抽取着残存的秩序之力和地脉能量!
它散发出的混沌与恶意,比外面那些爪牙浓烈十倍不止!这绝非自然造物,而是“混沌之种”力量延伸出来的、用于镇压和玷污这座关键祭坛的“衍生物”!
基拉停在通道出口的阴影里,核心的四色光晕剧烈地波动着,传递出强烈的愤怒与悲伤:“……混沌……亵渎者……它……在……吞噬……祭坛……最后的……生机……”
苏清月深吸一口冰寒而充满恶意的空气,眼神锐利如刀。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祭坛不仅被占据,核心还被这种诡异的混沌植物寄生。想要激活残存的秩序符文,必须先清理掉这些守卫,尤其是那株核心的混沌植物!
十只以上的混沌爪牙,一株气息接近炼气后期、甚至可能更强的混沌衍生物……
她们的力量,够吗?
苏清月的大脑再次如同精密的仪器般开始超负荷运转,目光扫过每一只混沌生物的位置、形态,分析着祭坛的地形、残存符文可能的影响范围,以及己方所有的底牌——符箓、丹药、艾莉娅的自然魔法、基拉的元素掌控,还有她自身炼气四层的修为和远超同阶的神识与知识。
一场恶战,似乎已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