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能出门。这草庐子不要了，我们去北边的轻州找个宅子住。”
小痞子不知为何往他身边转了一圈，钱袋子已经在她手上了，她颠了颠，又奇怪地打开看了一眼，纳闷说：“你什么时候有钱可以买宅子了？我差点以为你这轻飘飘的钱袋子里是金叶子，结果还是铜板。”
黎璃不要脸地笑笑，“买宅子的钱当然靠你挣了。”
小痞子想了想，妥协道：“好吧，谁让我比较厉害呢。不过我现在挣的钱不够买宅子，我可不想去北方的赌场打秋风。打秋风是好玩，但挣钱这么挣，一点也不好玩。”
青年问：“那你打算怎么给咱们攒一套房子？我要个小院子种花。”他连如此恬不知耻的要求都上来了，只等她答应。
祁阳摊手：“我们到了北地再说呗，我又不清楚轻州是什么样，到时候看看就知道钱怎么来啦。”
“什么时候收拾行李？”
“后天我那批货款到了，正好三四天这衣服也做好啦，咱们就出发，至于行李，我现在就去点点。”祁阳欢喜地跑进了自己的屋子。
男子淡笑，清澈的眼眸却如荒原，空旷得荒芜。
*
二人超过预期地在朔望城留了七八日，又是整理行李，又是和曾经一起蹴鞠的小伙伴告别，最后还要把之前晒的干菇野菜卖掉的卖掉，送人的送人，终是离开了江州。
黎璃听过小友会骑马，愿意相信。奈何她还没有马儿一半高，真看她骑上去，又颇感担忧。
“没有人教过你？你自己看会的？”
“是没有，骑马主要是胆子要大，摔下去的时候得小心别摔断腿，试试大概就明白啦。这马儿还挺乖。”
“你有什么害怕的事情？”他想不出来。
“这个啊……想不起来，做噩梦算不算？”
“你梦见过什么可还记得？”
“全然不记得，反正感觉很讨厌。这么说的话，也不算害怕。”
“那就是没有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比牛犊子厉害得多，自然什么也不怕啦。”女孩哈哈笑，吹了一声口哨，天空中盘桓的黑白猫头鹰就直直俯冲下来，雄赳赳气昂昂，最后高傲地停在女孩手腕上。
祁阳笑眯眯地看着装模作样的月亮，突然道：“嘿，你这大鸟肯定没骑过马，今天姑娘我带你！”
月亮蓦地惊恐。
祁小魔王才不管呢，把胖胖的猫头鹰按在自己怀里，挣脱不得，大喝一声，策马便走。黎璃也策马跟上。二人一路北上。
月亮作为一只猫头鹰母亲何曾如此颠簸过，死死地缩在祁阳怀里，眼神幽怨。一等到马儿稍停就疯狂琢女孩的肚子。
不重，逗得她咯咯大笑。
最后，祁阳已经笑得胸腔肚子都在疼，不得不认错，在天黑前给它找了一只很不错的黄鼠狼当夜晚的第一餐。它终于原谅了小孩，咕咕唧唧地盘旋在高空，等小孩在荒野安营入睡后，这才飞去附近的山林再找找其他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