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狠戾，周围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幸存者们瞬间安静下来，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悄悄后退。
“我的规矩写得很清楚。”她指了指木牌，“货对版，肉干拿走。想强买强卖？你可以试试。”
“嘿，小丫头片子，口气不小。”光头男冷笑一声，给身后的两个同伙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立刻心领神会，一人掏出一把石斧，开始看似随意地撬着店铺通风口的位置——那是他们观察许久后发现的、正门之外唯一的入口。
林零明白了，他们或许听说过无法硬闯正门，就把主意打到了通风口的位置。
“这东西好像不太结实啊。”光头男威胁道，“不如这样，你把那些肉干扔出来，我们就帮你修好它，怎么样？”
林零叹了口气。她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出。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里……”她从柜台下摸出一个简易的、连接着橡胶管的塑料瓶，那是她利用之前剩下的初级绝缘粘合剂边角料，混合了店里库存的特辣辣椒粉和高浓度酒精，临时手搓的一个喷射装置。
“那就送你们一点清新空气吧。”
她对准了通向外部的换气管道，猛地按下了开关。
“滋——！”
一股红色的、带着刺鼻气味的雾气，瞬间顺着管道，精准地喷射到了那两个正在敲击通风口的流氓脸上。
“啊！！！我的眼睛！！”
“咳咳咳！这是什么鬼东西！！”
惨叫声瞬间划破了寂静。两个流氓捂着脸在地上疯狂打滚，那种酒精混合辣椒粉直接接触眼球的痛苦，足以让最硬的汉子也失去战斗力。
光头男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店主，竟然还有这种阴损的招数。
“现在，轮到你了。”林零站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散发着寒光的棒球棍。她打开了店门的一条缝隙，那姿态仿佛在邀请他进来谈谈。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人群阴影里的另一个同伙动了，在林零注意力被光头男吸引的瞬间，猛地举起了手中的一根骨制投矛。
“去死吧！”他狞笑着，手臂肌肉暴起，投矛即将脱手而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人群后方的阴影中切入。
“砰！”
黑影一脚踹在同伙的后背，他随即像个破布袋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光头男脚边，半天爬不起来。
全场死寂。
光头男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皮甲、背着短弓的女人，正站在那里。她慢慢地收回腿，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林零一眼就认出，正是之前那个与她交易火焰石的女人。
她没有理会周围惊恐的目光，只是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刚才打斗中掉落的、用菌丝编织的小筐。
然后，她径直走到林零面前，将小筐放在了柜台上。
“这群垃圾挡路了。”她的声音沙哑而沉稳，“你要的祖母的摇篮，我带来了。”